面对蜜。
太棒了!我一边在心理猛点头,一边抓住泠的锁骨。
和我料想的一样,他眼中的光芒缩小,呼吸也变得沉重。一开始,这傢伙可
能还想要抱抱我,也许再连说好几次「恭喜」之类的;现在,他宁可和我保持距
离,呼──这表示,他还是没变太多;而我的演技,则可能变得更好了。这两件
事,都让我非常开心。
果然,把常识和道理都踢到一边去,趣味就会立刻涌现;我不是完全没罪恶
感,只是和多数时一样,先把他散发出的负能量给视为是肯定。
两手放到腰后的我,继续问:「你连秀一下都不愿意?」。
接下来,应该说他「小气」或「你真令我失望」,比起用讲的,我更喜欢直
接以行动来表示:先嘟起嘴巴,再用两手食指戳他的左边腋下。
然而,泠只是抖了一下;没其他值得一提的反应,我想,不那么好玩了。
没打算放弃的我,过不到几秒,就指着窗外的马路,大喊:「试试看」。
这实在很过分,比真正的小鬼还要惹人厌。我也没什么了不起的目的,纯粹
只是觉得欺负他很好玩而已。
而他看来不怎么紧张,怎么会,是因为我以前用过这招吗?
沉默不语的他,除情绪起伏不大外,好像也不打算告状。
开头要尽量胡来,过程可以随随便便,结尾则通常会平淡一些。
现在,游戏才刚开始,他就已经没那么把我的话当一回事。好无聊,我想,
不对的是他。
我除了不想被老石以外的人当小孩来管外,更不喜欢被无视。为了能够稍微
报复一下(也是为了达到足够的戏剧效果),高举双拳的我,乾脆说:「那我就
自己去试」。
语毕,我便抬高下巴,迈开步伐。倒抽一口气的泠,一边使劲挥手,一边大
喊:「快来人啊!」
终於,这才是我要的反应,呼──在得意的同时,我也不得不承认,他实在
太正直了;即便遇到像我这样的麻烦人物,也还是决定要继续当个好保母;没有
对我说出任何挑衅的话,或乾脆躲到肉室深处;很值得尊敬,却活得太累;也难
怪,即便已经到了二十一世纪,这种人也没成为绝对多数。
现在的泠,像是嘴里塞了一堆酸梅,腰上又挂满铅块。看到他这么烦恼,我
是有些良心不安。
泠的表情变化非常细微,人类通常很难观察得到;我猜,喂养者大人,到现
在应该还是只能透过观察他的双眼和语气,来判断他的情绪吧。
此时此刻,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起先,是一些细微的皱褶,若是再消耗一
点术能,我连他皮肤底下的微血管都能够数得出来。这双彷彿可以看穿一面墙的
眼睛,也是喂养者赐予的。
啊──说到喂养者,比起称什么「小姐」或「大人」,她好像更喜欢我们直
呼其名;我记得,那孩子叫──。
糟糕,她到底姓什么呢?印象中,蜜只提过一次而已。和位於右上角的那个
国家不同,这边的人不习惯把姓氏写在门牌上。
没关系,就像丝一直强调的:「直接叫她为明就好了」。小鬼头之所以
这么坚持,是因为听起来较为亲暱。
虽只有一个字,很像是在叫另一个触手生物,但喂养者也早就听习惯了;不
介意跟我们一样,甚至不愿意去强调其他方面的差异;显然,能成为喂养者的人,
就得是这种个性才行。
在中文语系的国家里,会使用这个字的女孩不多;但非常好写,我想,右手
食指在半空中挥几下。
奇怪的是,我们也只有在谈到蜜的爱人时,才会用比较複杂的称呼。
因为那个女人住在欧洲──不,有其他原因;现在想想,最主要的,还是距
离感;至於那些更複杂的考量,我则是懒得提了。
说实话,我对那个女人没啥好感
蜜想必还是常常怀念她。对此,我不会表示任何意见。
再怎么说,那都是蜜的根;不容抹灭、不可能遗忘,也不该被忽略
喂养者即便知道了,也不可能阻止的,对吧?
在我刚出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有谈论蜜最近的心情,但我多少可以察觉得到,
在她的胸中,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淤积感;矛盾少了,其余的冲突也变得微不足道。
可见,喂养者不仅胆大、心细,还非常好相处;适应力惊人,又具有高抗压
性;堪称完美,我想,深吸一口气。这样的人物,简直像是从神话故事中走出来
的。很难想像,他在遇到我们之前,并不是什么万人迷。
那些与明差不多年纪的孩子,好像都不懂她的好。就在我正感到疑惑的时候,
丝说:「由此可见,这一票人有多愚蠢」。
接着,丝开始讲述自己的所见所闻,包括那些死小孩是如何开明的玩笑,平
常都把钱花在哪里,习惯怎样打扮等。
很不幸的,至少一半以上,都是那种个性恶劣的小畜生。可能比我还要幼稚,
却又自以为成熟。
听说,她们之中,有不少本来还期待考上更好的学校。详细情形我是不太懂,
不过蜜很仔细强调:「也因为那一次表现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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