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如何,大部分的人为了响应伟大的毛\\主席的号召都是大老远坐火车来黑龙江,却在到了县城后被各个大队过来的生产队长们像挑驴子挑马地品头论足。
那阵势的的确确有点不好接受。
可这也不是意味着舒曼就愿意被人当软柿子欺负。
有一就有二,接下来至少还有几年要留在东北,她开始就得给自己划好底线--不主动欺负人,可也绝对不会让人欺负去。
同一批从上海坐绿皮火车过来的知青除了大部分被分去了较远的公社,剩下的那些家里有关系或是底子厚去的也是县城附近的兵团。
都是上山下乡,那边的条件却是好太多。
辛苦是辛苦一些,可至少有工资拿,还有每月定量的口粮。
只有舒曼少数几个人,来到了这个县城作为真正下农村的知青。
饶是如此,也都是被打散分到各个大队的生产小队里面。
“要下雪了,天黑路不好走。娃子们坐稳了。”穿着羊皮袄子的车把式回头喊了一声后打了个哑鞭。
众人皆是一惊,再没有闲话的心情。
十二月的东北,原本就非常寒冷,两旁道路都是雪堆。
难得今天是个晴天,这话在县城的时候,就听当地人议论过。
雪天路滑不说,怕是只穿着棉袄的众人会熬不住这份寒冷。
“张大爷,还要多久才能到村里啊?”男知青中戴着眼镜的曹斌问出了所有人关心的话题。
张队长回头看了一眼,呵呵笑道:“不远喽,不远喽。翻过过前面那座山就到了。”舒曼几个人的目光就朝前面看过去。
其他人不好说,舒曼的心里却是一沉。
她知道,这个时候所谓下乡,那是真的下乡,特别是来了东北这一代,跑到山村更是十分可能。
张大爷指着的那座山,看着不远。
但舒曼好歹也是进行过极限运动的人,也算是专业的,经验更是丰富。若非为了救队伍中的一个“大小姐”,也不至于重生到这个同名同姓的原主身上。
是的,舒曼不是这个时代的人。
她原本生活在几十年后的大环境中,醒来后莫名其妙地发现自己坐在了哐当哐当前进中的绿皮火车上。
原主的死因,说来也是好笑的。
怀里揣着几个小金库,却能把自己活活饿死,也实在是太过“单纯”了。就因为被同来的上海知青危言耸听地说了几句知青的苦难生活,就想着要省钱直到能在农村安顿下来再说。
可在舒曼看来,那位姓陈的知青有些危言耸听,说的事情虽然的确应该是真实发生过,但自从去年发生知青暴\\\\动事情后,许多情况有了好转。
但国情就是这样,自古以来都是如此。
好的方面,传扬的人不多,反而是恶劣性质的东西,口口相传,竟是像旋风一样吹向每一位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
其他人多少能分析一些,不会全信,也不会全不信。
唯有原主,作为一个年纪不到十五岁,本不应该在这次知青队伍中的人,活生生地把自己给折腾没了。
倒是便宜了舒曼。
算是便宜吗?
想着自己回到现代,也应该是粉身碎骨了。
能继续有意识形态地生存,只是换了一具身体,似乎也没有什么不能接受?
倒是原主,如今也不知道魂归何处了?
想到她家中对她如珠如玉般呵护的亲人,舒曼闭了闭眼睛。
好吧,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些突如其来的感情。
这般想着,作为知青出来也是令她庆幸的,至少不用那么快面对原主的家人。
从在火车上醒来,舒曼从身边人的话语中已经汲取到现在是什么年代,就像前头说的那般,是1974年的冬天。
作为知青,从上海来到东北。
算算时间,77年就能高考,也就没有那么难捱。
知青生活中最苦难的那几年,都差不多过去了。
原主只读到初三,本应该继续读高中的,可谁叫前头的哥哥正好高中毕业,到了要下乡的时候。
这一位读书不怎么好,但脑子十分单纯说起来的的确确是善良的人,脑子一抽就瞒着家里人去顶了兄长的名字。
到现在,舒曼都没有想明白,她是怎么办到的。
马车又走了半个多小时,远山看着还是在那个位置。
几个本来还有些兴奋的人顿时像被霜雪打蔫了的小白菜。
张队长回头看了一眼,噗嗤两声,取出一旁的水囊喝了一口又递给旁边的车把式王老根。
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
王老根就着水囊的囊口呷咪了一下,竖起大拇指:“中,是嫂子酿的吧。好你个张老实,上一回还骗我说没有了。”
张队长哼哼两声:“我要不那么说,你现在还能咪上一口?”
天寒地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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