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不活被拖离她流出的血泊,拉到旁边去拔铁杆。
好在她是防御力坚强的高阶梦魇,被贯穿的滋味可不是人人都想品尝。
不过,她自己背上那刺入一节指头深的铁杆,大约只能靠自己拔除了。
她吃力挣扎,手尾并用,去把那些让人痛不欲生的铁杆拔出体内,却越拔越力不从心。
这几日维拉什么伤都受过,也不好意思去抢军人们食物吃,更不好意思找精疲力尽士兵讨血喝,所以到今日,她的恢复能力可以说是低到了极点。
可是忽然的,维拉眼前就出现了一人。
光鲜的军靴在她面前停下,那是不属于战地的整洁崭新军靴,然后靴子的主人在她面前蹲下。
被冷汗浸湿了发,维拉虚弱抬眸,对上了那双血红而熟悉的眸子。
“我来了,维拉。”放缓放柔的嗓音,那个少年军官温温对她说道。
下秒,狄伦就将她无伤正面背到肩上,将她整人扛起,指挥其他军人,步步离开此地。
狄伦整套装备,上至兜帽枪械下至军靴都是崭新的,一个细小血口子都没有,于是维拉安心了,没有挣扎任其扛着走。
汩汩血液像小虫,不断从背部窟窿流进维拉的发里,然后滑过她的脸庞。
狄伦边走编替她拔除铁杆,维拉也没闲着,一样继续用长尾拔除铁杆,直到听见罗布上前低低报告情况,才龇起獠牙尖着喉咙,对着山区喊出了几声长短不一的鸣叫。
仅仅那么几段诡谲调子,一度寂静下来的山区,又骚动起来。
终于拔除铁杆,维拉吃力要求狄伦将她打横抱,同时眼角余光也不断看见,山区枝叶晃动,艶丽影子流窜其间,听命往各处移动。
然后远方,也传来马可仕幽幽的呼唤报平安。
这样就好了,维拉松了一大口起。
“你真是帮了我大忙,狄伦。”她轻声说道。
当时狄伦想也不想,就将满身毒血的她抱起,真的吓了维拉好大一跳。
那家伙仿佛一个营救公主的忠诚骑士,没有半分迟疑犹豫,救起她这诡谲的怪物,维拉呆呆看着狄伦黑底黄边的华美衣领,忽然就想起日光碉堡里与这少年共度的那些日子。
自己被蝴蝶之潮削弱行动不便时,狄伦就是这样将她从轮椅上抱起,陪着她四处逛。
而下秒,让维拉加震惊的事发生了。
狄伦腾出了一只手,凑到她面前──一只刚划开手臂内侧的手,直直就往她嘴边贴,要喂她喝血,吓得维拉一阵闪躲,喊叫起来:“罗布!罗布!快滚过来处理这个神经病!你这偷懒的大叔!”
平时饱受言语暴力的管家罗布立刻出现,训练有素以防水布密密将狄伦手臂裹起,阻隔维拉带毒鲜血,维拉这才余悸犹存的看向狄伦。
“狄伦,你脑子被马踩了?”她脸色苍白瞪着这少年:“我的血可以在一天之内,让你死于非命呀美人。”
可是那白发美少年却眉眼带笑看她,明知故犯的,快速吻上维拉置于自己脖颈上的手背。
维拉惨叫了,罗布迅雷不及掩耳行动了,扯下旁边军人衣袖,猛然按上狄伦双唇,用力擦掉维拉那染到少年唇上的血迹,外加把一整壶刚刚集来的人血塞到维拉怀里。
维拉无力惊叹管家罗布的快速成长,只是呆呆看着笑得如沐春风的狄伦,深深觉得狄伦灵魂深处那个疯子又醒了。
那个天不怕地不怕、只怕无法找死的疯子,再一次醒了。
少年把致命毒物一样的她给扛上身,要喂她自己的血,还吻了她沾满毒血的手背,不仅吓坏了维拉,还让旁边待命的罗布进入狼犬待命状态。
但其实,维拉知道狄伦在表达些什么。
这家伙想证明自己,证明自己能接纳全部的她。
这个一直以来,都不在意世人价值观与刻板观念的疯子,以行动证明了他的完全接纳与无畏。
定定看了狄伦好一会,维拉才回过神来。
“正好。”
她轻声道,拿出了另一把钥匙,没多久,那特殊设计的感应式钥匙,就让困了狄伦多年的胸口黑圈应声分为两半,罗布轻易的就将其取下,远远扔走。
动动不在有黑圈束缚的胸口,狄伦垂下眸子,定定与她对望。
维拉回眸看他,曾是最佳狐朋狗友的两人直直相望,却谁都没能先说些什么。
而这时,他们也终于到了安全地区,抵达昆诺守军驻地,也与前半段分开的队伍碰了头。
笨重的高耸铁栅门被拉开,维拉与其队伍快速入内,然后顷刻便被涌来的军人与军医吞没。狄伦抱着她,绕过那些纷扰人群,一路往军事建物后头的空地走去。
维拉眼角余光看见亚柏跑开了,罗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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