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老爷啊,女儿又没说不跟我们走,你那么凶巴巴的吓她干嘛?”
杜烟关心地问杜夫人:“娘亲!您怎样?摔着了吗?”
杜夫人站起来,拍拍身上泥灰,道:“没事没事!”
杜烟见娘亲没事,心中一宽,瞪眼看向白猿,佯怒着责备道:“你吓了到了娘亲!又惹怒爹爹!快去,给爹娘赔个不是!”
白猿望了望二老,又看了看杜烟,见她抬眉努嘴地,似是示意他去向二老示好赔礼,便轻轻一跃,跳到二老面前,欲要拜礼讨好二老。
哪知二老惊魂甫定间,陡见他一个庞然怪物跃来身前,顿时一唬,双双吓得倒退几步。杜老爷大怒,厉声道:“岂有此理!这样的女儿不要也罢!只当她死了便了!走!”说完,气愤愤拽着老婆子,大踏步走出洞去。
杜烟见状,大叫道:“爹爹呀!娘亲啊!娘啊!”杜烟听了爹爹的话,心痛已极,眼看着二老怒气而去,心中哀恸已极,嘶声叫唤着二老。杜烟见爹爹扯着娘亲,似是去意坚决,慌急中,只想跑出去留拦,不料才起身,一不留神,一脚踏出,踩着脚下长裙,便如一头肥大笨拙的母猪般,重重摔跌下石台去。
白猿大惊,翻身相救已来不及。杜烟滚落在地,躬身如虾般,抱着肚皮痛呼:“哎哟,娘亲!痛,好痛!我好痛啊!”杜烟一跤摔出,刚好撞到洞中凸石,顿时痛得她五脏翻腾,浑身欲碎。二老听得杜烟翻滚之声,又听得她痛呼,急急回身察看。
白猿痛心裂肺地嘶吼一声,慌急地抱起杜烟放到石床上,白猿碧幽的深眼里,瞬间涌出了焦急忧虑的水链子,白猿焦急地在石床边跳跃着,像一只挣扎在干涸龟裂的烫地上的怪鱼,痛苦万状地看着杜烟,但见杜烟痛得满头大汗,脸色瞬息惨白如纸,白猿也哀急得满头大汗,满面水花,彷如受苦受痛的正是它自身一般。
杜烟痛得牙关咔咔打颤,咯咯直响,却是咬不出话来。二老眼见情况不妙,再也顾不得害怕,跑到石床旁察看,白猿害怕二老再度伤害杜烟,一声怒吼做势欲拦。
:“不!”杜烟使出浑身力气,惨声蹦出一个字,脖子一歪,便痛晕了过去。只见一滩黄水从石床上汨汨流下,白猿急得呜呜哭叫,转身软软向二老跪倒,点头如捣蒜,意是求他二人相救。
二老也早已吓得魂飞天外,六神无主,一声声呼喊着,:“女儿!烟儿!”地呼唤。:“老爷,你赶紧去烧开水,女儿这是要早产了啊!再不给她接生就来不及了。”杜夫人突然镇定了,在女儿一脚踏进鬼门关之际她那伟大的母性的爱,首先清醒了。
:“哇!”地一声婴啼,打破了二老一天的忙碌,以及杜烟一天的撕心痛呼。白猿看着二老忙碌,他却帮不上忙,又看杜烟如此痛苦情状,像是懂了一切,跑出去打了十几只山鸡,两只獐子山鹿回来,静静地守在石床边上,满眼疼惜,万般怜爱地看着杜烟和那小小婴儿。二老一声不吭,坐在火堆旁烤着山鸡。杜老爷自那婴儿落地,看到他那人不人,鬼不鬼,满身毛茸茸的样貌时,就再也不忍多看它一眼,掩面痛哭,跑到洞外去了。杜夫人是母亲,她只有万分爱惜那份身上掉下的肉的感情,却一时忘了美丑和人、猿的分别,或许是因为那是她女儿的骨肉的原因吧!
杜烟生孩已过了三天,精神气色均好了许多,白猿对二老也一直温顺恭敬,杜夫人似乎已接受了眼前的现实,接受了白猿,虽然不免偶尔暗伤泪流。只有杜老爷,庄严肃穆如一,表面上貌似也不再排斥白猿,一家人看起来已向和乐融融发展。杜烟看在眼里,喜在心理,孩子的到来,一切已成定论,满心欣慰之余,眉间眼中尽是满满的知足和幸福。
熟料,好景不长,当天晚上,杜老爷忽然就对杜烟说道:“明天一早,我跟你娘就要回去了,你,你们跟我们回去不?”杜老爷边说边瞧那白猿,心理极是讨厌白猿那终日左手抱母,右手托儿地咧嘴傻笑之貌,那是对他女儿,更是对他夫妻,对他此生最切骨的侮辱。
:“娘亲,那么快回去吗?”杜烟看着杜夫人,急急地问道。
:“呃……嗯!”杜夫人迟疑着,看看杜老爷那坚定的神情,终于无奈地点点头。只见杜老爷斩钉截铁地说:“这儿荒山野岭的,我们老了,经受不起了,你也是,还是回去地好。”
:“就是,就是,大家都一起回家吧!”杜老夫人急急应和,内心里,是那么热切的盼望着女儿能同归。杜烟看杜老爷神色,感知爹爹内心里,实还接受不了大白,更不想让他跟了去,不说自己此刻已有了孩儿,就是没有这孩儿,也绝不会轻易离开的。思及此处,杜烟歉然道:“爹爹,娘亲,您们先回去,待我身子好些,孩儿大些,再让大白带我们回去吧!”
杜夫人不舍女儿,急道:“你刚生产,在这儿哪能养好身子,这儿什么都没有!”杜烟道:“娘!您放心!我已习惯了外面的生活,大白每天都会猎很多野味回来,我只有吃不完喝不尽的山珍野味,哪会什么都没有!”:“可是,这山洞……”杜夫人还待再说,杜老爷插口道:“那随你喜欢吧!”
第二天一早,顾大领着大队人,早早到洞前迎接。原来,顾大搭桥毕,回去得知二老也被白猿劫走,便到了这岩洞来窥探,正好跟杜老爷接上了头。当下约好归期。
杜烟心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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