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为了让即墨缺摔下去的时候无法攀附在峭壁上,巨网选在了一片向内凹进去的峭壁上方,以致于现在水濯缨落下去,同样也没有任何地方可以抓住。
就在这一瞬间,从悬崖上再次落下来一个青色身影,一把抓住了水濯缨!
来人一身青衫犹如流云一般在空中飒然飘展开来,追着两人落下,同样在半空中没有任何着力点,却是直接一掌拍向里面的峭壁。
这一掌使出来的不是推力,而是在武功境界里面算得上极高的粘劲,非但没有将自己推离岩壁,反而以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了过去。
然而这向内倾斜的平坦岩壁,即便是贴了上去,也无法减缓下落的趋势。柳长亭在电光石火之间,一把拔出身上携带的长剑,噗一声轻响,深深插入了岩壁里面。
三个人的重量加起来,而且又已经下落了一段距离,这股巨大的冲力远远不是一把剑插入岩壁所能阻拦得住的。柳长亭的那把长剑偏偏还是削铁如泥的绝世神兵,劈开岩石就跟砍豆腐一样,嗤啦啦在岩壁中竖着直切下来,划出了一条极长的深深裂口,金属和岩石接触的地方火花四溅。
柳长亭的一只手抓住长剑的剑柄,另一只手紧紧地拉住水濯缨,三人仍然在悬崖中央飞快地下坠。
长剑太过锋利,自然也有好处,就是刚刚插入岩壁的那一瞬间,不至于因为阻力一下子增大而震断人的手。但逐步增加的阻力太慢,不足以在短时间内让三个人停下来,眼看已经在峭壁上下落了一大半的距离,距离谷底只有三四丈了,而下落的速度仍然快得远远无法安全落地。
“咔!”
柳长亭猛然一转手里的长剑,剑身由纵变平,从竖着切下去变成了横着挡在岩石之中,剑刃自然无法再切开岩石。阻力一瞬间骤然增大,长剑经受不起这股力道而啪地从中间断成两截,柳长亭握着剑柄的那只手,在剧震之下也被震裂了虎口,手上顿时鲜血流淌。
距离地面的三四丈高度,对于一个轻功绝顶的人来说自然不算什么,但再带上两个人的重量就完全另当别论,除非是把下面的人当做垫脚石。即墨缺拉着水濯缨,这电光石火之间,谁也没有那个时间去把这两人分开,要救水濯缨就不可能不带上即墨缺。
柳长亭再次以那只流着血的右手一掌拍在岩壁上,这次用的不是粘劲,而是十成十的掌力。一掌之下,岩壁碎裂崩塌了一大片,碎石飞溅,被打出一片浅浅的凹陷来。他瞬间变掌成爪,五指直接半插入了岩壁中间,抓住那一片凹陷的边缘。
这一次三人才算是真正地停了下来。这时候他们距离谷底只有一丈多高,而且谷底的这片地方似乎是一大片柔软的干枯苔藓,从这里直接落下去,也不过是跳一层楼多一点的高度,一般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
即墨缺这个时候却不再拉着水濯缨,三人刚一停下,他就松手落到了谷底的地面上。
现在已经脱险,他要是再不逃的话,就要单独面对柳长亭和水濯缨两个想要杀他的人了。
这时候正是一天当中天色最黑的时候,谷底光线太暗,望下去一片漆黑,根本看不见即墨缺落到了什么地方。水濯缨循着他落地发出的一声闷响,把手中的那把小匕首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投了过去,没有投中,下面传来一声金属刀刃和岩石碰撞的清脆声响。
“放开手吧。”水濯缨对柳长亭说,“这里落下去没事的。”
柳长亭的手一直紧紧抓着水濯缨的手,手指几乎都僵硬了,这时听到她的话,才缓缓地松开手。水濯缨提起真气,贴着岩壁溜了下来,落到地上。
柳长亭的另一只手五指半插在岩石中,只能缓缓拔出来,随后也落到了地上。
“有没有火折子?”
水濯缨在黑暗中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知道柳长亭这只手必定受伤严重,也顾不上去追赶应该还没有逃远的即墨缺,先看柳长亭的情况要紧。
柳长亭用另一只手从怀里找出火折子,水濯缨用地上的枯草点燃了篝火,照亮柳长亭的手。
他的手在长剑折断的时候虎口被震裂,后来插入岩壁又是硬生生插进去的,现在这只手上血肉模糊,幸而受的只是皮肉外伤,没有伤到筋骨脉络。
但是水濯缨闻到的血腥味比这一只手上的鲜血能弥漫出来的味道重得多。她再一照柳长亭的肩头,那里也浸泅开了一大片深色,几乎染遍了他的半边身子,显然是刚刚透出来的鲜血。
绮里晔在柳长亭肩头上扎的那一飞镖,虽然上面没有淬真正致命的剧毒,但飞镖贯穿过他的整个肩头,是实打实的半点都没客气。水濯缨当时看到的时候,被惊得不轻,确实就以为绮里晔是要杀了柳长亭。
后来绮里晔把她抱起来的时候,一手暗中在她身上写了四个字:“笼子底部”,她这才知道绮里晔是在演戏。
那个丧心病狂的笼子底部是双层的,绮里晔在中间的夹层里写清楚了情况,她被关进笼子里之后,用透视能力就可以看到。
在绮里晔毁坏盒子跟她发生争吵之后,他也意识到不对劲,去查看了那个被捏碎的盒子粉末,在其中发现了沙朗香。他虽然看不顺眼柳长亭,但也知道柳长亭绝不会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必定是有人借着柳长亭来离间他和水濯缨,甚至包括离间柳长亭。
青丝剑在即墨缺的手里,会做出这种事情,最有可能的也是即墨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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