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儿肚子里的小崽子,现已经五月有余了,不知,他(她)还认不认识自己这个爹了!
世间广为流传的话本,都是无巧不成书的,说来也巧,此时等候在西郊森林外的太子殿下也正好遇见一件巧事!
就在太子使人围住八卦林的半天前,程顾已带着程羡离开。
程顾见程羡自从被关在八卦林内后,无论每天如何好吃好喝的供着,却看着日渐消瘦,现她胎儿已有五月,定是长大了许多,可程羡的体重却丝毫不见上涨。
程顾只道她是害怕,于是每天都轻柔的哄着她,不敢向她说一句重话,可程羡表面上和和气气,开开心心,但体重还是没有丝毫上涨。
就在程顾每每被蛊虫折磨的濒临崩溃边缘、对程羡失去耐心之际,程顾看到了程羡在哭,她不是号啕大哭,而是一面紧紧抱住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一面咬唇轻泣,就在那一刻,程顾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数日积累的烦躁和怒火一瞬间烟消云散,他现在只想将她搂入怀中,轻轻安抚,并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来人,准备准备,我要带着程羡小姐去外面转转!”他对小鹿平静的说着,可眼底确是深深的迷茫和无措。
广仁寺内
慧空大师见到来者,了然一笑,“程顾施主,一别三年,别来无恙啊!”
鱼想要的
“慧空大师说笑了,我,又怎会好!”因程羡现在小鹿的陪同下在广仁寺中游玩,他便慢慢摘下脸上遮容的面具,苦涩一笑。
“是吗?如果你不给自己烦恼,别人也永远不可能给你烦恼。你之所以烦恼,是因为你自己的内心,你放不下。”慧空大师微笑的看着程顾眼中的苦涩,慢慢拿起茶壶为程顾添茶。
看着热气翻涌的茶杯,程顾愣愣的答道∶“放下?怎么放?我多年征战沙场,杀人无数,立下赫赫战功,只为给她一个坚强后盾,让她不受别人欺辱;父亲被杀,母亲残疾,我来不及悲伤,只盼她不受连累,安然活在阳光之下;我身上道道致命伤疤,每每的噬心之痛,若不是为了她,我又怎能忍受!
亲人、友人、哪怕是当今圣上,在我心里,远远没有她一个重要。她的一颦一笑,早就狠狠的刻在我的心里,若现在让我放下她,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我,放弃一切的一切,只为换来和她的一世相伴。且,这一世,也只有我可以给她最好的!只有我!”程顾越说越激动,眼中的红血丝渐渐爬上眼白,再加上他浑身散发的偏执和疯狂,看起来真如外界传言一般,是个十足的活阎王。
慧空大师丝毫不为程顾的变化害怕,只微笑的回道∶“那程顾施主有没有想过,你给她的,是不是她真正想要的?”
慧空大师的这三句话,字字如同寒冰,狠狠地打散了程顾的疯狂和怒火。
程顾的眼前闪过程羡那晚独坐哭泣的画面,“是!是她想要的!”程顾激动的大声怒吼着,即使破了音的回答,也显得他毫无底气,没有丝毫让人信服的力量。
慧空大师没有戳破程顾的自欺欺人,再次反问道∶“那,这几日,程顾施主过的快乐吗?”
“快……”程顾想也不想的就要回答,可嘴里却实在吐不出那两个字,快乐吗?
“不快乐!”
“呵,那程顾施主,老衲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在最开始喜欢她时,快乐吗?”
见程顾久久沉思,慧空大师负手言道∶“人们总是以己度人,自己觉得好的东西,就希望自己爱的人拥有,可鱼儿爱的不是娇艳的花,而是略带混浊的水,你如果非要将它从水中捞出,放在片片的花海中,那它也许因为要承受你的爱,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生命的代价?”程顾喃喃的重复道。
罢了,算了吧!
“谢谢大师,程顾告退!”程顾拿起桌上的面具,向慧空微微颔首,转身离去。
“呵,真是个矛盾的人,明明不舍,明明心痛,明明早就准备放弃,明明心中早有答案,还非要来这儿走一遭。爱,可真是个让人疯狂,可又让人克制的‘玩意儿’啊!,阿弥陀佛!”慧空大师看着程顾离去的背影,摇头感叹。
“小姐,快看,那朵牡丹开的真漂亮,哇!你瞧,那只大蝴蝶落上了,如果现在要去扑的话,肯定一扑一个准儿!”小鹿兴冲冲的朝程羡说着话,虽手还在搀扶着程羡,可脚步却有些凌乱,似是对扑蝴蝶这项游戏,跃跃欲试。
程羡见小鹿如此,轻拍她的手,“那你就去扑个我瞧瞧!”见小鹿收起兴味的表情,转而担心的看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程羡一笑,再次劝道∶“只五个月,哪有那么娇贵,我在木屋不是也天天去转悠,怎到这儿就要出事不成?快去吧!”
小鹿一想也是,转而拍着胸脯保证道∶“诶!小姐,您就瞧好吧,奴婢保准儿给您抓只最大的回来!”
程羡见小鹿蹦蹦跳跳的跑向花丛,不一会儿就跑出程羡的视线,但还是不时传来阵阵欢声笑语,不禁心情也好上一二,她抚着略微酸痛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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