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着她。
“江淮。”她向他招招手,“你进来。”
江淮手指一顿,声音沙哑,说道:“郡主,这于礼不合。”
“无妨。”她说,“卧房在内室,这里是外间,你进来。”
江淮踌躇了下,还是依着她的话,灵活地从窗子里跳进来,带来夜间清新的寒意。
陆舜华站起身,和他四目相对。
她看着他墨黑的眸子,问他:“江淮,那只纸鸢真的是送我的?”
江淮应一声,把纸鸢放到桌上,一同放上去的还有那只被她丢出窗外的短笛。
“那你在圆月街上为什么说不是?”她似乎有点迷茫,拢了下身上的衣袍,“你为什么不给我?”
江淮顿了一下,说:“郡主,我……”
陆舜华打断他,抬头看他一眼,发现他目光里竟然有点无措,他张了张嘴,但没发出声音。
“江淮,做我朋友很丢人吗?”
江淮皱着眉,很快说道:“不是。”
她低头,喃喃道:“那你怎么总这样呢……”
陆舜华心里不舒坦,她伸手摸了摸桌上被她射下来的纸鸢,纸鸢中间的竹骨断了,被他用结实的草叶重新扎起来。
草叶味道淡淡的,萦绕鼻间。
陆舜华深吸口气,在这口气没吐出来前,整个人冲江淮扑了过去。
江淮猝不及防,被她猛地一推,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她顺势把他死死摁住,拳头和雨点似的落下来,砸到他胸膛上、肩膀上。
“你这个混蛋!”她红着眼睛开始骂,“你让我不要多管闲事!你看我掉进酒缸打算见死不救!你拿了我喜欢的纸鸢不肯给我!你混蛋!”
她拳头打得急,但力道轻,捶着也不痛。江淮开始挣扎了几下后来便不动了,由得她发泄一通,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他才悠哉地撑着地面坐起来。
她一骨碌爬起,坐在桌上生闷气。
身边轻微响动,面前人影一晃,寒露的气息扑面而来。
“郡主讨厌我?”江淮问。
陆舜华一字一句说道:“是的。”
她瞪着自己的眼睛,气鼓了双颊,竟然和纸鸢上画着的锦鲤有几分像。
江淮抱着手臂,挑起一边眉头,神态倒是放松。
他说:“我如今不是就在郡主面前,郡主既然有气,那么要打要杀悉听尊便。”
陆舜华听得莫名其妙,“谁要打杀你了?”
“那郡主不生气了?”
“你以后别总这样耍我就好,”陆舜华用手撑着脸,困意上来,人都开始犯迷糊,“也不要总叫我‘郡主’,听着奇奇怪怪。”
江淮一口答应,他松开双臂,看了她会儿,半晌笑了起来,声音很轻,却十足严肃:“那么我也请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江淮撇开眼,看向窗外长夜,声音莫名寂寥:
“不要再同情我。”
陆舜华愣住,困倦之意全消。
江淮说完便迈步走向窗边,跳上窗外树枝,回过身来,淡淡地说了句:
“郡主,我需要的不是同情。”
时间过得太快,转眼又到了年关。
这时发生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
江淮受伤了,伤的不重,只在腿上划出道有些深的血口子。
伤他的是越族人。
那天着实很巧,陆舜华叫了阿宋陪她一块去买如意糕,出门时天色有些昏暗了,阿宋抱着几包糕点嘴里念叨着赶紧回去,不然老夫人又该生气了。念了一路,念得陆舜华心烦气躁。
“我说阿宋,你真像个姑娘。”陆舜华叹息道。
她猛地一停,阿宋没防备,直直撞了上来。
阿宋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冒犯了主子,颤巍巍地要跪下请罪,怎料陆舜华的脸色比他还惊恐,她拦了阿宋的动作,伸出手指着他,慌张道:“阿宋,你流血了!”
阿宋伸手一摸,果然额头上正在往下滴血。
“怎么伤的这么重?!”陆舜华受的惊吓更大,不由自主摸了下自己的后背,“我这是金刚罩做的壳子吗,能把人给撞出血来?”
阿宋茫然地摸着额头,指尖滑腻的血液往下淌,可他分明没有一丝痛感。
他犹豫了下,迷茫道:“郡主,这好像不是我的血。”
“啊?”陆舜华张嘴,和阿宋大眼瞪小眼。
她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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