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碗馄饨。”
“老爷,夫人,您们还要吃别的吗,这里的肉烧饼也很好吃。”山竹已经起身打算去买了。
繁缕笑眯眯的点头应道:“好啊。”
山竹拿了五个肉烧饼回来,一看肉馅就很足,闻着一股香味,繁缕食欲颇佳,接过肉烧饼一口咬了上去,浓香的肉馅和面饼层叠有致。
“嗯,真的很好吃。”繁缕竭力点头,毫不吝啬地大赞道。
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傻孩子。”
“嗯?”繁缕疑惑的抬眸,却见督主不苟言笑的模样。
卫衣连连催促道:“吃吧。”
繁缕才低下头,就听见轻轻地一声嗤笑:“真傻。”
繁缕重新抬起头,努力咽下口中的肉饼,见卫衣抿着唇,面色淡淡,并不像说过话的样子,只不过看到她抬起头有些奇怪,略蹙眉仿佛在问她怎么了。
“大人,”她看着督主的眼睛,轻声问道:“您方才是说话了吗?”
卫衣缓缓吃了一颗虾仁馄饨,甚是斯文,随即嘴角上扬,温柔道:“没有啊,怎么了?”说完,便略带不解的看着她。
繁缕被他看得有些心虚,迟疑的看了看周围,仍旧一片喧杂吵闹之声,随即缓缓点头道:“噢,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卫衣点点头,一本正经道:“嗯,那就快吃吧,一会就回去了。”
山竹抽了抽嘴角,他分明听见就是督主说的,居然还一本正经的骗夫人没说。
不过,夫人这么就被骗了,确实,是有点傻。
吃完了一碗馄饨,再加上一个肉烧饼后,这大概是繁缕最舒服的一次朝食了,卫衣并不多耽搁,起身道:“山竹,走。”
山竹低头道:“是,大人。夫人,请上车。”繁缕依言提裙上了马车,纵有些依依不舍,也只能回去了。
卫衣没有回西厂,而是进宫后直接去面圣,他还有事情尚未解决。
☆、除夕
回到宫里, 外面白雪皑皑, 卫衣裹着厚厚的大氅走在廊下,突然廊外一阵冷风吹来, 碎雪打在脸上,让卫衣感觉似乎回到了当年。
那时他还只是个没品阶的小太监,先帝爷伟岸挺拔, 还没有碰见师父,大冷的雪天, 被人支使来擦这片走廊, 他穿的单薄又只能用冷水, 手冻得裂了口子。
仅仅因为擦地时,不小心碰了一下宠妃的裙角,便被那个嫔妃的婢女用脚把手差点踩废,又被拉去夹指棍,他疼得哭嚎痛楚, 她们笑的却那样开心的样子。
那样钻心的疼, 十指连心, 他当时痛极了, 不停的求饶,不停的求,可是没有一个人敢替他求情。
后来他又染了风寒,病痛的快要死了,可是他不甘心,他想好好的活着, 他不甘心。
而今他一人之下万人之上,那个宠妃,终于在争宠中落败,被打入冷宫,兴许活着,也兴许死了。
前几年的时候从冷宫来跑出来一次过,冲撞了当时才入宫不久的庄嫔,被人打了一顿扔回冷宫去了。
而她的婢女,被人用棍子打烂了双手,然后送去了辛者库做活。
卫衣讨厌一个人,从来不会把那个人折腾死了,而是让他知道什么叫活受罪。
现在他的手干净白皙,连一点茧子都没有,只不过上面的伤疤,都是一点点用人血“洗”干净的。
这些年在这皇宫里摸爬滚打,他坐在椅子上抱着紫铜暖炉,想起那些年他还受过的许多羞辱,一个去了势的阉人,还能喜欢些什么。
财帛动人心,可是那些银钱对于他来说,还不如石头值钱,他有权有势,寻求的是活得比所有人都要好。
宫里是个磨练人心的地方,高傲的人学会圆滑,倔强的人学会服软,心软的人学会无情,这是磨砺人心的地狱。
而庄嫔,似乎也学会收敛了,多半是卢国公府准备送新人进来了。
到御书房去面见陛下,卫衣自然不是去喊冤叫屈的,在该喊冤的人面前喊冤,在该奉承的人面前奉承。
整整两个时辰,卫衣才从御书房出来,最后的结果如何不得而知,回到西厂的督主大人神清气爽。
后来的日子里,繁缕只是与卫衣亲近了许多,她隐隐知道,没有什么好是平白无故的。
更何况是督主这样的人呢,繁缕还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她现在尚且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唯有回避,走一步看一步。
不过督主对她好,她自然是应当有所反馈的,当下的问题不是对督主与她之间的关系,而是她何以报之。
督主这个人,不缺银不缺衣,富贵权势握在手,繁缕绞尽脑汁,百般钻研。
窗外小平子和小欢子细声说话,“又到腊八了。”
“可不是,又能喝腊八粥了,甜滋滋的,又暖和好喝。”
听见小欢子和小平子说话,中间提起腊八节,忽然灵机一动,她可以给督主亲手做一次腊八粥啊。
腊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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