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发现,自己也可以这样伶牙俐齿,她从前被督主的名声吓坏了,在他面前说句话也是哆哆嗦嗦的。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其实这房间,除了新婚之夜,卫衣进来过一次,就没有再踏入一步过,他闻到那清淡的香气,房间雅致秀气,站起来走到内室看了看。
女子的房间总有些清新的感觉,有种淡淡的香味,明亮干净,床上是那床大红锦绣喜被,繁缕觉得麻烦,也没有多余的被子,便没有从新换。
繁缕坐在饭桌边,斜身往里看他问道:“督主您怎么了?”
卫衣正拈着一只她挂在床帐上的素色香囊细看,回了一句:“这房间不错。”
“是,是吗,咳,其实,也不过尔尔,尔尔。”繁缕的筷子颤了颤,一根笋丝从筷子尖掉下去,然后抬头看着督主,她也觉得不错,但您不能进来住。
这句话她是必然不敢说出口的,卫衣也只是随口一说,回头却看见对方紧张的神情,顿时有些索然无味,都一样的怕他,没什么意思。
“你害怕本座?”卫衣听出她语气里的排斥,回过头双眼微眯,问道。
看着繁缕脸上缓缓绽开一抹谄媚虚伪的笑意,喝令道:“别说谎,本座看得出,不信。”
“啊,好。”繁缕尴尬的收回笑容,咽了咽口水,在此威压下,只得实话实说,点头轻声道:“怕,怕极了。”
卫衣负手而立,面无表情道:“既然怕,就莫要强撑着讨好了,本座不需要。”
繁缕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竹木筷,紧张地问道:“督主,您又不高兴了?”
“什么是又?”卫衣拧眉,疑惑的问道。
繁缕暗暗叫苦,面上干笑道:“上次,奴婢说那什么的时候,您不就是这样。”她都不敢说清楚是什么事。
卫衣突然笑了,甚是轻松道:“那次,那次本座没有生气。”一双褐色的眼睛含笑微弯,仿若清水微漾一般。
听到这一句,繁缕瞬间欣喜道:“是吗,那就太好了。”
卫衣站在她身侧,目光清和,蓦然微微俯身含笑凑近了她的耳畔,相隔不过寸息,认真说道:
“但是这次,本座生气了。”
一字一句,字字真切,落入耳中,如同擂鼓,繁缕下意识呼吸微噤,却根本没听清他说了什么,只知热气酣然袭向耳侧,感觉浑身一颤。
晌午的阳光,亮堂堂地洒落在他干净的后颈上,赫然在目的,是白皙如玉的肤色,细细看来却是偏向牛乳那般白,明晰无暇,似有皂荚的清苦香味,褐色的眸子似笑非笑。
繁缕一时怔怔的想,倘若,倘若,这人不是个太监,便好了。
若是那般,嫁给了这样的人,岂非梦中也要笑醒了。
某一瞬,怅然若失。
作者有话要说: 方才,吃完米老头,问室友:小骨,你在下面吗?
她仰起头,天真的答了一声:在。
那就好,我在上铺放心地伸出手,把包装袋从她头上扔下去了。
明天大概要坐轮椅上课了。
然后,坐在床上晃着腿叫唤:班长,班长,你再不看我,过一会就看不见我了。
小骨转过头,略惊慌不解:嗯,怎么了
,为什么?
我:因为一会就要熄灯了。
众舍友:“……”我们可以打死她吗?
遂,作者卒。
☆、繁绪
那一瞬的想法, 将繁缕自己吓了一跳, 心里砰砰跳动,心烦意乱, 她怎么会这么想,这可不是别人,是个恶名昭彰的西厂太监。
这是所有人眼中的索命无常一般的人物, 声色表象罢了,自己是不是在宫里待得太久了, 所以就快疯了。
卫衣自然不知道繁缕的想法, 否则掐断她脖子都不在话下。
卫衣说完, 便站直了身体,居高临下的看了她一眼,他目光凝在繁缕身上,已经没有了那一次见到繁缕的时候,那种恍惚又美妙的感觉了。
就是海棠着露, 也不过是晨曦片刻之间, 在于她相处的过程中, 那些所谓的感觉都在逐步的消失。
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有些胆小怯懦,又有些机灵的小医女罢了。
他渐渐看到的,才是这个真实的人,真正的繁缕,普通又娇憨,偶尔有着些许的小聪明。
没有人, 能永远维持一瞬间的惊艳,生活大都都是由细碎又平凡的琐事拼凑而成,然后渐渐看出一个真正的人。
“大人。”繁缕从那一瞬间的恍惚中回过头来,继而迅速低下头去,屏息凝神。
卫衣点了点道:“你尚且算是有些小聪明的。”
繁缕低眉受教,手里拧着筷子戳在碗里的一片菜心上,嫩绿的菜心被热水焯过,加上猪油入锅快炒,盛上盘时依旧青青翠翠的,滑软的香菇,脆嫩爽口的菜心,倒是极为好吃。
繁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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