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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喝的那杯酒烈得很,又存了灌醉自己的意识,一杯下去头也晕得很,倒是把杂七杂八的念头都摈弃掉了,靠在成铎怀里,抓住了他的衣袖,在手掌心里拧着,好似发泄着什么情绪,“成铎你真是太坏了!”
要说刚才她软绵绵喊着“哥”再靠过来的那一下让成铎整个心尖都甜软了,那这下受着她这不轻不重的指责,成铎也觉得甘之如饴,半点不生气皱了的衣裳。
他就这么抱着她,稍微往旁边挪了挪,躲到了巷子的角落里。
然后才低下头,揉揉她的发顶,问,“我哪里坏了?”
珈以抬头看他,醉酒的眼睛雾蒙蒙的,好像眨一眨,眼泪就会落下来。
“你做了我不喜欢的事,你变得很危险了,”珈以将头埋回到他怀里蹭了蹭,声音里都带了几分显而易见的委屈,“是我没有保护好你。”
一句简单的话,成铎却好似被重锤一击,又变回了年幼无助时的境况。
那是他第一次反抗成山,害他们亏损了十几万,成山几乎要将他吊起来抽死,那时候就是珈以死死地护在他身前,咬着牙和成山对阵。
明明是他自己要做的事,她在成山面前把事情担下来不说,转过头伸手来抱他,看着他被打出的鞭伤,开口掉了眼泪,说的也是这一句话。
好似照顾他,是她的责任似的。
成铎心骤然就软了下来,他柔了目光,揉着珈以的脑袋正想告诉她什么,忽地听到了什么响动一抬头,看见了巷子里发生的一幕。
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女人,正被三个大男人扛着,躲到了角落里去。
成铎的身子立时紧绷起来,藏在骨子里的那些念头像是火山爆发时的岩浆般涌了出来,他都要被气得浑身战栗——若受害的是珈珈……
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真的太可怕了,完全不适合他善良的珈珈。
珈以半醉非醉,感觉到了成铎的紧绷,正要抬起头来察看,成铎手一伸,就把她的脸给盖了下去,然后一转头看见了正好从酒吧出来的郭耀,弯腰将珈以一抱,过去和人打了个招呼。
郭耀还未嘲讽他这来得可真快,就听见了成铎说的事。
他往巷子里看了眼,正巧看见个挣扎着往外跑又被拉回去的人影,也顾不得什么,一手拿着手机播出电话,快步跑了过去。
事实证明,成铎这双律师的眼睛还是得用得很。
那三个男人还真就是惯犯,都是之前在监狱或者少管所待过的,阴差阳错下凑到了一块去,第一次约过来在酒吧喝酒时正巧赶上有人喝醉占了便宜,他们竟尝到了甜头,专门就在酒吧门口堵着,遇见男的劫财,遇见女的劫色。
郭耀几个人连夜一审,对面三个人异口同声,竟然还言之凿凿,“我们这么干,就是因为没媳妇又没工作,怎么我们穷困潦倒,你们不管,我们找到办法了,你们还有凑上来给我们添麻烦?”
这思路大同小异,气得几个刑警都要笑了。
忙了一夜,那个被救下的女人醒了酒也不肯控告这几个男人,因为什么确切证据或罪名都没有,警局这边竟也只能将人放回去。
最后临走前,领头的那个男人回过头,还给他们比了个中指。
张道气得牙痒,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这种人渣还活着……”
郭耀将嘴里叼着的烟摁熄在垃圾桶上,伸手拍了下他的肩,“行了,你先把能抓的人渣抓回来吧,咱们多辛苦一些,这世道总干净一些。”
张道看他一眼,忽地往前走了一步,避开了他的手。
他动作颇大,周围几个人都看过来。
郭耀也抬头看着他,瞧着却没多生气。
可张道自己很生气,他像困兽一般在原地来回走了好几步,抓着自己的头发,忽然就蹲下身去,压抑地低吼,“我觉得我一点用都没有!”
周围的人看着他,沉默地,没有一个人开口。
当我们进入社会时,总是一腔热情,觉得自己能创造出一番天地。而这番天地给我们的,往往先是头破血流和成长。
警察有抓不住的犯人,医生有救不活的病人,老师有教不好的学生。
世上总有好有坏,包括人心。
郭耀在原地站了两秒,上前,伸手在他背上又拍了拍,“如果我们拯救不了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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