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胜雪,长裙拖曳及地,婉约绮媚,仿若九天仙子沾染凡尘。青丝挽成华髻,繁丽雍容,粒粒明珠莹亮似雪,点缀在发间闪烁,斜插一支缕空白玉凤簪,缀着点点流苏,洒落青丝之上。
不施粉黛,却依然掩不住绝色容颜,眼眸开阖之间,神芒似电,不经意间透出的一抹寒意,骇人心魄。只是眼眸深处却隐隐有一股沧桑暮色,霜气横秋。
身后立着两个女童,身着白衣素服,发髻双环,却是生得粉雕玉琢一般,怀中分别抱着长剑瑶琴。
两侧站着一对青年男女,锦衣华服,手中各自提着一柄长剑。
锦衣青年身躯颀长,傲然而立,却是给人一种渊渟岳峙之感,样貌俊朗,气度非凡,只是眼眸中略显得有些阴鸷。华服少女身段玲珑有致,生得香娇玉嫩,秀靥堪比花艳,与锦衣青年眉宇间依稀有些相似,似乎是兄妹两人。
眼见方白衣等人走到近前,白衣女子莲步婉约,袅袅娜娜。
却分明听得其口中竟是如此说道:“方公子人中龙凤,为世间的所罕见,江湖上已是数十年未曾出现如此俊逸出尘的少年英雄,老身在此等候多时,果然不虚此行!”
声若天籁,给人一种虚无飘渺之感,分明近在眼前,却仿佛雾气朦胧,让人看不真切,油然生出身临天堑,隔渊相望的距离感。
方白衣浓眉微蹙,与傅香凝互视一眼,神色间皆是疑惑迷蒙。
飘渺若仙,丰姿绝世,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堪称绝色佳人,纵然跟倾国倾城之貌的傅香凝相比,亦是不逞多让。却是自称老身,言语间尽是岁月磨砾的沧桑,宛如致事耳顺之年的老妪一般。
略有沉吟,方白衣折扇微阖,迈步走上前去,拱手作揖,道:“恕方某愚昧,不知该当如何称呼,在此等候方某,又是所为何事?”
有心称呼一声姑娘,但白衣女子已然自称老身,似乎是另有来历,如若贸贸然以姑娘相称,终是担心有所不妥,这才直言相询。
“老身玄冰娘娘!”白衣女子嫣唇轻启,道。
神色间欲发变得迷惑起来,却是从未听说江湖上有这号人物。
便是多年以前,聆听先生论及江湖上的高手名宿,也是多有谈起各门各派的掌门宿老,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绝顶高手,只不过玄冰娘娘这个名号,却是从来没有提及过。
回头望了一眼傅香凝等人,无不是眉头微蹙,神色间尽是困惑之色,显然也是不知玄冰娘娘是何等来历。
玄冰娘娘似是知道众人心中所想,绽颜轻笑,道:“老身避世隐居,已有六十余年,此间从未与江湖中人接触过,方公子未曾听闻老身名号,亦是不足为奇。”
避世隐居六十余年?
哪怕是及笄之年便已出道江湖,时至今日,恐怕也有八十余岁了。
俏立于众人面前的玄冰娘娘,究竟有多大年纪,秀靥若花,娇躯婀娜多姿,看上去不过三旬左右,却已是耄耋老妇,即便是驻颜有术,功参造化,如此,却也未免有些过于妖孽。
纵然方白衣心性淡泊,困居地下迷宫十五年,已是超然物外,闻言后亦是为之愕然,难以相信。
傅香凝和小可怜更是神色呆滞,朝如青丝暮成雪,红颜易老,玄冰娘娘竟是不在此列,青春永驻,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不奢望于此。以傅香凝的泱泱气度,此时心中也未免生出几分妒意。
却是不知玄冰娘娘所修练内功心法奇异,平时居于至阴至寒的玄冰宫,宫中用具无一不是玄冰雕成,生机不绝,气血运行异常缓慢,功参造化,这才得以容颜不老。肌若凝脂肤如玉,却是丝丝寒气渗出,若不是玄功大成,气息内敛,站于身侧,宛如置身于冰天雪地。
方白衣暗自叹息口气,缓缓摇头,淡淡地道:“玄冰娘娘隐居多年,远离江湖上的血雨腥风,得享安宁清静,此番却又为何在江湖上现身,怕也是有为而来吧?”
“放肆!”
锦衣青年蓦然间怒声呵斥,跨前一步,手臂微扬,以剑柄点指方白衣,喝道:“娘娘乃是宫中前辈元老,你一个后学末进的晚辈,竟敢直呼其尊号,难道你家长辈没有教你尊老敬贤吗?”
言中之意,已是在斥责方白衣缺少家教,惹得傅香凝顿时蛾眉竖起,怒意横生。贵为当朝凝香公主,千金之躯,一身绝世武功得自于通天宝鉴。
虽然有老管家从旁指点,却也不敢以师长自居,谨守君臣之礼,不敢逾越半步。出行江湖,哪怕是衍慧大师这等江湖泰斗式的人物,也敢直呼一声老和尚,东方火云城虎踞一方,却是手持钦赐凤玺玉佩,纵横脾睨,挥手间便可让其灰飞烟灭。
一缕情丝牢牢系在方白衣身上,傅香凝又是极为看重这份情意,又岂能容忍他人在此呼喝怒骂。眸光中透出寒意,素手已是握上剑柄,真气涌动,大有出手之意。
方白衣刷地张开乌金折扇,拦住傅香凝,却是神色淡然,缓缓地道:“方某无门无派,亦无传承师门,江湖上的辈份就没有必要提起了,况且彼此素昧平生,没有半分交情,不知这尊敬二字又该从何谈起。”
这锦衣青年未免有些不知所谓,在此拦住众人去路,本就带有几分敌意,称呼一声玄冰娘娘,已经是照顾到彼此的面子。却在这里呼喝斥责,摆出一幅高傲姿态,颐气指使,如同对待奴仆随从一般。
“好狂妄的小子!”
锦衣青年大怒,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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