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各有志。他求活得自在罢了。
自那以后,嵇宥迟的身体总算好了不少,但是仍是不时会得风寒。随着前国师的退位,便接手之后,也没了精力去探查下蛊之事,随着时光流逝,便也就忍受了下来。
薛菁听完,沉默了一会儿之后,抬头迎向嵇宥迟的眼睛,大着胆子说,“如果我可以医好你。你愿意吗?”
嵇宥迟的心再一次失了拍子,逆光下的她,眼睛中晶亮的光芒仿佛希望,却似又害怕他拒绝,而又带着小小的怯弱,宛若刚刚来临世界的小白兔,纯净而不懂世故。
“不愿意吗……我医术很好的!”薛菁见嵇宥迟迟疑,负有开口,握紧小小的拳头,一边向他展示着信心,一边给自己鼓着气。雪精草之事都还没谢他呢!一定要帮他一个忙!
嵇宥迟看着她的举动一时失笑,低声说好。
西下的阳光为他们镀上一层温暖的光晕。失调了的心跳,脸庞的笑意。这一刻,这一生他将无法忘记。
☆、第二十三章 蛇毒一解,疑问如潮
薛菁与嵇宥迟分别之后,便一人快马加鞭赶回月茗住处,生怕一个闪失使雪精草失了药性。
医圣见雪精草已到,药材皆齐,也不多说,立刻着手开始配置药液。
经过几日排毒、调理,裴陵总算悠悠转醒,令众人松了口气,其中月茗最甚,见裴陵已经清醒过来,才敢合上眼睛好好睡一觉。
待他恢复一些元气之后,程烈又趁着月茗离开煎药,向裴陵问起那夜景象。不敢当着月茗的面自是有程烈自己的思量。月茗终究是女子,尤其受伤之人又是她所爱之人,怕是会不管不顾也要打破沙锅问到底,或者做出冒险的举动,这样很有可能会打草惊蛇。
“你感觉到有些蹊跷?”裴陵被程烈扶起,靠在床沿的柱子上,开口询问。
程烈点头,疑团越来越多,巧合越来越多,当这些聚拢起来,已经不仅仅是蹊跷了,更有可能是一个庞大的陷阱,当下便重重点头,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笑脸,“你有没有发现什么?”
裴陵闭目回想,良久才再一次开口,“的确,被你这么一说,是有一些百思不得其解的谜团。第一,我的行踪似乎是被人很准确地感知到,待我刚刚打算和衣而睡时,刺客就冲了进来。第二,刺客所持兵器并不常见,但是却能说很正统的汉语。第三,刺客之间的默契极高,并且下手极狠,任何反抗者一击致命。第四,其中有两名黑衣女子,一者与音魅相似,几乎一致,用声音和鞭子来进行进攻,而另一名却能操纵碧蛇,我便是一时大意被碧蛇所咬。”
“这似乎还是与塞外拖不了干系啊……但是碧浅被关在牢内,碧蛇又被帘兮当众所杀,怎么可能……”程烈摇着扇子蹙眉。
裴陵点头,“啊,还有一事。我在赶到驿站时有收到一份信。但是,字迹却不似是我认识的人。上面只写着百晓道观奇闻阁被毁。”
“奇闻阁?那是什么?”程烈摇头,难道就是记载着一些很奇怪的东东?
裴陵点头,“如你所想。”
“这有什么好烧的……”程烈一时语塞,都是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烧了有什么意思?
裴陵耸了下肩不置可否,这项传统已经延续了那么多年,鬼知道怎么没人烧,这几日却给烧了。“不过,奇闻阁里有不少关于邻国和塞外的内容。他们怕是冲着这一点来的。但是应当是神不知鬼不觉。却不知为何会有人清楚,并且还能找到我。”
“你还保留着吗?那书信?”程烈想通过字迹看看能否确定究竟是塞外人还是邻国。
裴陵叹气摇头,“书信自取出便开始自燃。若不是有足够的留白,怕是字都没看完就毁了。但是看字迹,似乎应是出自女子之手。但也不能否认有人估计模仿。”
“女子女子……怎么都是女子!”程烈不爽地用扇子敲了敲桌沿。
裴陵一时也理不出个头绪,若是帘兮,她如此怕蛇,又怎么可能操纵碧蛇;若不是她,又有谁会管我们一行人的死活。似乎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对错的循环,一个个假设成立又被推翻。
程烈干脆一收扇子,“船到桥头自然直,见招拆招了。”
话音刚落,月茗也踩着尾音走了进来,“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裴陵扯过一丝笑意,“在想着,趁身体好点出去下盘棋。”
“下棋啊。我这就去拿来就是,先过过瘾。”月茗见状便放下药碗又去找棋盘棋子,临走还瞪着程烈要他喂药。
“为何不说?”“说了,只是徒增她的烦恼。”
两人的对话又一次陷入停滞,直到程烈恍然大悟的一句,“你爱上她了吧?!”
裴陵猛地睁大了眼睛,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刚要跨进来的月茗。这……太凑巧了吧!
现在他该怎么办……不爱?爱?……什么都不对啊……
“啊……好痛……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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