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轿内一片喜庆洋溢的红色,除了些陪嫁的细软哪儿都没有,四周百姓个个都指点挽香是不是脑子不正常了起来。
楼福也瞧她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安慰道:“大……少夫人看……看花……花眼了。”
怎么可能?
挽香偷偷朝大花轿内看去,却如楼福说的,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她不信。
“不会的,真的有鬼,那个角落里。”生怕众人不信,她指着虎头小鞋丢得那一脚强调,“就是那里,就是那双喜娘给挽香的虎头小孩鞋子就是它……它就是那只鬼。”
“什么?”
没想到,喜娘一听挽香把那双虎头鞋子扔了,立马拍着大腿惊呼“哎哟”一声,快步钻了进去将那虎头小鞋子拿了出来。
她脸色极其不好,眼中似有怒火却碍于挽香即将成为楼府大少夫人的身份,有怒不敢发作,只得低头瞧着虎头鞋子苦着张脸,语气转而哀怨道:“姑娘怎么能把这鞋子给扔了呢,这可楼老爷求了在法华寺求来的百子千孙鞋,他可是千叮咛万嘱咐过新娘子不能离手的,不能就不能灵验了。你这一撒手可如何……如何是好啊!”
挽香哪里知道这些,只得略带歉意地朝喜娘看去,瞧着喜娘抱着那虎头鞋子便小心翼翼地朝那鞋子看了看,这一看,却是没有反应。
因为没有按照吩咐虎头娃娃不离身,喜娘一脸哀苦的看像挽香,也不管泥地腌臜一屁股坐了下去,大有一副‘我不走了’的气势。最后还是媒婆一个劲儿的劝,楼福私下承诺多给她十锭银子,喜娘这才不情不愿的作罢。
“难道真的是我看花眼了?”小声嘀咕一声,挽香不信的揉揉自己的眼睛。
再看,还是一眼,估计是自己真的眼花了,什么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小孩了。
她仗了仗胆子,脚下有些闪躲地朝轿子内看去———什么也没有。
真的看错了?
看看还在被媒婆安慰的喜娘和正注目看着自己的其他众人,在众多目光下挽香再次被扶回了轿内,连同着一起的是媒婆塞回她手中的旧虎头娃娃。
小心翼翼地看着手中柔软的虎头鞋,挽香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盯着它看,心里多少对轿内有些恐惧,从轿子被抬起的那一刻便神色紧张地张望狭小的轿内,生怕又出现恐怖的幻觉。
她高度的警惕一直持续到了花桥停在楼府大门前,听着鞭炮齐鸣声,喜娘伸手将她搀扶出来才慢慢放松下来。
楼府外,站满迎接的人。
人逢喜事精神爽,楼府当家人兵部侍郎楼远之更是堆笑着脸摸着自己黑苍苍的胡子。
楼远之的身后站满了看热闹的喜客,而左两边有由大夫人宁氏为首,站着一干妾氏,边则是站着一干子女。
这要是知道的是说他们迎亲,不知道还以为是迎接圣旨或什么大官呢,这么大阵仗。
挽香一出轿便是鞭炮齐鸣,锣鼓喧天热闹喜庆,楼远之没瞧着去接挽香的新郎楼少麟,脸色是一沉,忙招了楼福到这一侧人少的石狮子后面问话。
众人也很快发现新郎不在现场,一时间议论纷纷起来。
而挽香就这么被尴尬的在楼府大门口站了很久,承受的宾客们异样的目光,或指指点点,就在久到她眉头微微蹙起,心中乱想时,才被喜娘牵引进了楼府。
没有新郎官,挽香任由喜娘媒婆牵扶着,耳朵充斥着看热闹的宾客疑惑声一片,和楼府人尴尬的解释楼少麟为什么没出现。
她就那样单薄而静静地站着,由着喜娘领着跨过火盆,就这样领着进了楼府的大门。
被搀扶着到了喜房,坐在床沿。
约莫坐了片刻,等所有的人都出去了,挽香这才掀开了红盖头环视着四周一圈,颤抖着给自己倒了杯水喝,试图压制整颗都提到了嗓子眼的心,低头一看,上好的丝裙子都被她捏皱了。
刚喝了一口,便听门外传来嘈杂脚步声,隐约还听到似有一男子鼻子里发出一阵鄙夷的声音,似醉酒了大着舌头,“今儿……今儿大爷我……我成亲,大爷我高兴啊,你们知道我娶的是谁吗?是万红楼的红牌,万花楼的头牌你们知道吗?那可是……可是很漂亮的女支女,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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