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芒啊芒.....。”
一声声清脆童音从山底传出,回荡山涧,声音随风而化飘入半山腰竹林中。
山内一块巨石上躺着个人,正是之前昏迷的夏芒。微风拂过,夏芒睁开了眼,疑惑地向四处随意扫过,低声喃喃:“怎么会再此地睡着了,不是已掉入山谷中了么?还依稀见到个人影出现。”
不久时,另一个年纪相若的少年身影逐渐出现。只见少年双手撑着腿部,累喘嘘嘘断断续续地开口。“啊啊……芒,族长说了,就算你不能成为族卫,但凭你的医术也可以守护族部,不该自暴自弃啊!”
夏芒面色微笑,看向邙龙,道。“我没有放弃,只是两天有事耽搁了——嗯?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话落间,几个跳跃起落已在邙龙身前。
“啊公说的。”邙龙直了直身子,想起前日正是族训,有了族中长者的提点更是能提升修炼的速度,而夏芒则是消失的不见人影,两眼一翻却是不信。
夏芒沉思了会笑了笑也不解释。“走吧,回去,这几日真的有些累了。”
洛阳斜下,两道被拉长的影子逐渐消失山中。
青竹山下不远一处平缓之地,此地被巨木围成一个约三丈高的围栏,围栏上悬挂着野兽的骨骸,其上尖刺连连,像是向外敌与野兽示威,挡住一切来犯。从围栏缝看入,其内屋舍纵横,隐约看到人影,孩童稚嫩的嬉笑声与家畜的鸣蹄音隐隐传来,而围栏外,却是静的异常。
夏芒二人来到三丈围栏前,邙龙向前走出一步,对着空无一人的巨木围栏之顶摇臂大喊。“钊叔,我和阿芒回来了,快放下吊栏。”
只见原本寂静无音上的围栏突兀的出现一名大汉,那大汉面相凶恶,亦是披着野兽皮衣,一条如小蛇般的疤横跨整张脸,单单这一面容就让外人从心底感到害怕。
“哈哈,你两小娃子又跑出族地啦,外边野兽出没危险着呢!”随着大汉的笑声八方传开时,小蛇肆意扭曲,看起来是越发让人心惊。大汉放下了置于围栏之顶的吊栏,让二人上去。
邙龙笑嘻嘻地说道。“钊叔,您的面相是越来越吓人咯,还好我跟您熟,所以不害怕,要不您教我炼体术,我让阿芒帮您去掉脸上的疤痕?”
“好你个小崽子,敢揶揄你叔,叔的这个疤痕可是有存在的意义的。至于你还想学体术,你啊爸的箭术学了几成了啊,还敢分心啊,先改改你的毛躁的性子吧。”邙钊没好气的笑道。
邙龙抓着邙钊的手臂摇晃。“好嘛,钊叔,您可是暗卫,教我可不是手到擒来么。”
邙钊一脸无奈地开口。“好吧!等你成为蛮卫我就教你炼体术。”尔后看向了夏芒,道。“芒娃子,族长正找你呢!”
夏芒眉头一挑,略一沉思便微笑地回声:“嗯,知道了,谢谢钊叔了,我这就和阿龙到族里去。”
邙钊笑看二人身影逐渐远去,沉思了片刻,转身看向不远的西处,眼中锋利的目光一闪而过,随即人影一晃便消失无迹,仿佛不曾出现过。
此地地势不急不缓,一片房屋坐落于此,男人女人耕种畜牧,小孩在玩耍中帮忙,娇撒欢跑,是其乐无穷,亦是其乐融融。房屋是木条和基石相叠互搭而成,木屋墙面刻画蛮族先祖开山劈石、猎杀荒兽的场景,四周的木笼困着犹在挣扎的野兽。
潺潺溪水从屋群中弯曲而过,树叶点点,微风轻拂,水波涟漪,带走的是树叶,带去的是岁月。
“啊妈,是夏芒哥哥和邙龙哥哥回来了。”小女孩活泼灵动地朝二人招手。
“柳姨好。”二人忙向妇人问候。妇人放下手中农活微笑地道:“芒娃子也回来了啊。”
“小弥有没有帮阿妈做事啊?”夏芒点头后蹲下摸着小女孩的头温声地道。
“有啊,今天阿妈还夸我乖呢!”小弥悄生回答。二人一路走去不断向遇到族人打招呼。
约莫一刻钟后,邙龙道别朝家中走去,而此刻天色已晚,夏芒没有去寻族长,而是独自走进屋群深处,来到一间木屋外,还未靠近木屋就已闻到浓重独特的药草香味,熏烤药草散发出的轻烟从屋顶徐徐上飘。
这木屋,看着破败而又腐朽,夏芒还是孩童之时,就以为这木屋,或许一阵较大的风就可···顷刻倒塌,可过了数年,木屋依然坚挺竖立,这让他内心里,生出了好奇之意使劲全力去推倒木屋,可木屋竟是···纹丝不动。
此刻站在木屋前,夏芒回想到孩童时光,不经失笑起来,沉思了片刻,他推开木门径直走了进去。
“回来了啊。”
老人头也不抬,手中的药草依着药性,迅速被分成数份。
“嗯。”夏芒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走过去加入对药草分类的活儿。两人都不言语,只有阵阵爆鸣声不绝于耳,那是温火与木材争执,化作低鸣之曲。
夏芒回到自己的屋子,躺在木床上静静地看着头顶木板,久久,脑海里不由想到自己出生来历,在初雪纷飞的夜里,阿公恰巧路过听到婴儿的哭声,不忍之下把他抱了回来,成为邙山部唯一的外姓人。
为何父母会把自己丢弃,是有不得已的苦衷还是厌弃,夏芒出神地想着,慢慢的进入了梦中,梦中的他,父母没有抛弃,父母对自己遮风挡雨的呵护,让他感到一切都是那么满足。
夜深,星辰闪耀,寂静无音,夜景依旧是美,只是,好梦若无咽,空寂只存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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