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下了几天的绵绵细雨,造成脚下的泥路异常的难走。
暮景夕正了正披在身上的雨斗篷,一脸疲惫。
这几天她夜以继日的赶路,还特地挑了人烟稀少的路走,但还是甩不掉后边紧跟的尾巴。这尾巴从京都郊外跟到现在,明明照着他们的速度,追上她是没问题的,他们却没有,但是也没离开。
尽管如此,暮景夕还是想甩掉他们。
手攥紧了包袱,她知道他们对自己紧追不舍的原因,这个玉玺,她不能给!
加快了脚步,暮景夕估摸着在不远处应该有个村落,她得重新买一匹马,还要保证马不被毒死。
绵绵细雨渐渐成了倾盆大雨,硕大的雨珠大在暮景夕的身上,原本就疲惫的身体如今更加疲惫不堪。
举步维艰……
“暮景夕,不能停。”她咬紧牙关自语。
脚下的泥土路印着一深一浅的脚印,看得出有的人有多艰难。
“她快不行了。”
“这皇后娘娘太倔了,谁知道她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们连跟了好几天,本来可以上去擒抓住,但是皇上的命令只是跟着,没有其他命令,他们也不敢对这皇后娘娘怎样。
“大人,怎么办,她要晕倒了?”一个黑衣人指着前面摇摇欲坠的身躯说道。
黑衣统领还没想出要不要扶的时候,一袭红衣就越过他们,稳稳的接住了要倒下的人儿,然后消失在他们眼前。
黑衣吃瓜群众目瞪口呆,他们没看错的话,那是夜将军。
“大人,怎么办?要不要去追?”
黑衣统领一记暴栗,“饭桶,那是夜将军,你追得过还是我追得过啊?”
人被夜将军带走,他们也只能回去复命,等待处罚。
————
哗哗的雨不停的下,残破的庙宇却依旧坚强的接受着暴雨的洗刷,屹立不倒。
夜墨翟神色很是平静,他搂着暮景夕,坐在庙宇唯一一个不漏雨的角落里。
除了外面雨打大地的声音外,就只有他和怀中人的呼吸声。自从眼睛失明以后,他的其他感官就愈加敏锐,倒也是弥补了失明的空隙。
外面雨声过大,他也无法分辨时辰。
夜墨翟就那样感受着怀中人浅浅的呼吸,不知道过了多久。
“唔……”昏睡中的暮景夕痛苦的□□,猛的睁开眼。那猩红如血的眼就入了她的眼。
“夜、夜墨翟?”许久没有休息,暮景夕的声音显得有些无力。
“嗯,是我。”夜墨翟微微点头。
暮景夕知道自己没有力气起身,便也不挣扎,枕着夜墨翟的大腿,侧目看了下四周。
这一看,暮景夕都有些佩服夜墨翟了,这个寺庙破烂不堪,屋檐顶部不止有窟窿,有些地方都掀顶了,风吹雨打,黄金的佛像身上稀稀疏疏的青苔,有些地方的金漆已经脱落,异常恐怖。而作为瞎子的夜墨翟,却找到了整个寺庙唯一一处既挡风又遮雨的地方。
暮景夕移开目光不再看那个恐怖的佛像,转来转去,只能转到夜墨翟的脸上。
“你怎么找到我的?”她自认为她走的路够偏僻了。
“那几个影卫能找到你,我自然也能。”
“……”“有吃的吗?”
夜墨翟摇摇头,“除了我,这里没有什么能吃了。”回答的一本正经。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幽默了?”
夜墨翟嘴角微扬,“遇见你开始。”
暮景夕撇撇嘴,不见得,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她可是觉得这是一位正义凛然又严肃的将军。
白衣劲装骑于骏马之上,然而,这人其实穿红衣居多,用轻功比骑马多。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又聊了一会,暮景夕便又睡了过去。
等暮景夕再次醒来的时候,雨已经停了。
精神气爽的伸伸懒腰,“去找家客栈吃点东西吧。”
她的这句话是陈述句,不是祈使句,所以,不用等夜墨翟的回答,她就自顾自的走了。
要找客栈,就必须走官道,这些偏僻小路,有村庄就不错了。暮景夕心想:反正都已经被发现了,再走小路就是委屈了自己。
暮景夕在前走,夜墨翟随其后。
“我记得前边有个村庄,沿着村庄走,应该能找到小城镇。”暮景夕说道。
果然,如她所料。在绕出那个村庄,刚走不久就有一个小城镇,名为藕玉别城。
藕玉别城不是很大,但是风调雨顺,百姓虽说不能过得很富足,但也能三餐饱饭,供小孩上学堂。这些还是普通百姓人家。
一路人,她和夜墨翟能从那些农民,小贩,商人等对当今皇上赞不绝口。
“皇上真是个大明君,从登基开始留给俺们减轻赋税不说,这两年,又在俺们送谷种,而且这谷种,比俺们之前的还要优良,俺们不止够一家人吃,还够交税,还有剩来卖。”正在摆买一些小工艺的小贩笑得合不拢嘴。
暮景夕与他们闲聊几句,问了家还不错的客栈,便告辞离开。
“那个送谷种,定摊位,以量定商税是你想出的主意,对吧?”夜墨翟摸着手里的绑绳,唇间带着笑意问道。
那条绑绳的另一头,是个圈,暮景夕觉得特像那种狗圈,便买了一个,人山人海,而夜墨翟又瞎。像牵小狗一样牵着。
她对夜墨翟的问话不予理会,确实是她提的,夜越尘问,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他便能制定得这么完善,她不想夸。
照着小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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