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晖初撒,朦浓雾气消于无形,青山之畔显露出空旷,阔敞崎岖石凹谷地突兀的陷在山峰间,不见青绿,氤氲散发着腥气。
几个进山猎人瞠目结舌站在凹地边缘,惊慑颤言“‘噬魂谷’竟是一片石地……”。
传言‘仙山谧翠间,雾掩不知处!’,这‘噬魂谷’终年隐于雾气中,凡人猎奇者皆神往而入,却无法行出,误入者终会形影渺渺,这个千百年来夺人之地被称为‘噬魂谷’,唯有猎人随边缘狩猎而生,却从不敢踏进雾气中半步。
安与往昔的晨曦,清冽如虞的碧绿,无忧虑的山猎们却惊恐逃出山间。
“‘噬魂谷’显露世间,雾气消散,恐有大灾祸!”自猎人口中传出的妄言猜测,并未惊骇世间,却引起无数贪婪、好奇的人争相涌进山里,向着‘噬魂谷’靠近。
短短数天,环阡石嶙峋的凹地,驻留了来自各地的人,这个千百年间隐于世间密地,如今真正令人大失所望。广阔的方圆间不见一丝生机,隐隐散出的腥气,令人作呕。
悔之不已的人群废然而返,再不相信‘噬魂谷’的惊人传闻。
几个胆大的山民心念,千百年间许多误入其间不得而归的人,会否遗留财富?毅然向着凹地中心探寻。
穿过崎岖,不知几人晕眩于腥气之下,凹地中心竟开始黯淡,朗天之下不见明辉。
一强壮山民萎顿的瘫坐乱石上,悔之不及,终明白,所谓的‘噬魂谷’的确是片荒芜之地,可自己再也走不出去了。恍惚间看到,不远处暗粉色气团涌动不停,露出几点艳红,那是一朵硕大无比的花,凹地底散出的腥气在此处汇聚,浓厚处形成雾气,最终涌向那朵无比巨大的花,这奇景唯是天地异宝。
这山民惊异狂喜,奋力撑起身子爬向那朵巨大的花……
绛红花茎、绯红叶,红艳欲滴花瓣绕花蕊,星点荧红跃然其上。
一支颤抖斑驳的手,缓缓触向异幻奇花。差之毫厘,硕大的红花竟扭动着身躯“嘭”的消遁入地。
“会逃的花!难道地下有至宝?”这山里汉子热血澎湃疯狂扒开碎石……
冷风萧瑟,荡起石缝里的尘沙,夹杂着微碎石粉末,打在脸上针刺样痛。缓缓睁开眼,天色已近黄昏,只是这干涩空气会恍惚间使人忘记所在。懵懂起身,惊愕的看见三三两两或独坐在地的不堪山民,才想起这是‘噬魂谷’。相视苦笑终是明白逃过一劫,这荒芜的‘噬魂谷’,差点再次吞噬人的命,不过现在,空气中萦荡着山林的气息,空旷的石地告诉这些劫后余生的人们再也毋须惧畏这里了。
山脚下平静村落,迎来了混乱嘈杂的一天后再归于平静,山里那块神秘地揭开了面纱,并未满足平静之下安掩躁动的心。甚至荒芜、一无所获,带给人们一丝愤怒。
村民老可家传出消息与村庄气氛迥背并格格不入,尽是擅唇辞舌稳婆炫夸可家龙凤双生的吉兆。可任人皆心眼明透,这婆子是夸赞自己高明娴熟的手段。
善于蜚传的人,疑心将初诞世间的祥瑞牵强附会到‘噬魂谷’的异象中,这对双生莫不是阴阳厉煞夺人气运?
老可家破落的木门前逾是冷寂凄清,相邻住户紧闭户门,生恐引祸及己。
老可盘坐炕沿,眉眼飞舞地望着眼前两个孩子,眼角挤出深深皱纹,满心快慰“没想我自幼流落街头,漂苦无依,人人都嫌弃我这孤儿,唯有你怜我,不顾体弱虚羸与我诞下这一女,郎中曾说余生恐不能再结珠胎。本以为我老可一生断绝根脉,没想,老天怜见,赋我一子!”
炕里虚弱的躺着妇人,头发枯黄、凌乱,被汗水打湿成一绺一绺贴在额角,深陷的眼窝,双眼涣散,苍白的脸上透着惫怠。她乜了老可一眼,又无力的耷拉着眼皮。“这么邪异的事也也不怕招来灾祸,你说这孩子……”
老可眼睛一瞪“什么邪灾异祸老子都不怕!我遍尝饥苦,才有了这一儿一女,这就是‘天’赐我福!”
“若稳婆心疑,在外说三道四,不会引人口舌?”
“你是生产中才请的她,说是已诞下一子她又怎会怀疑,这稳婆,自卖自夸、向脸上贴金还来不及,那肯自砸招牌!”
为自己聪慧忘形得意的老可忽然翕搐鼻翼恍叫着“肉汤熬好了!”疾步而出……
妇人无力的看了眼身边的孩子,喃语“奇花根下诞娃娃?这老可,真伪讳讪言。”旋即幽幽息叹“也是个可怜孩子,不知哪个狠心父母做的孽……”妇人轻闪眼睑,泪水涟涟。
暖阳当空,映的地面散泛着耀眼的灿光。碧翠青山影掩的山村慵懒的卧在山坳,人不比树的苍翠挺立,惫怠在阳光下,只欲昏睡。
老可却映溢着温泽光润,得意焕彩的望着院子里栎树下的吊篮,吊篮在温热风中不时摇动着,缚住篮子的粗麻绳绷紧颤动,引得栎树枝桠微微摇摆。
篮子里一双皙嫩的乳婴咿呀伸顿着手脚,一个婴儿用力扯住身底的裹布,不知倦的想盖住那知羞处。身边婴儿一双大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不知停歇的手脚,最后眼光停落在头顶那顶软布圆顶帽上,肥匝的小手摸摸自己头上只有浓黑的发丝,禁不住紧紧啃住自己的手吮吸起来,带来一丝慰藉以驱走好奇的不安。
树荫下耳语窃窃的村汉舌妇,早被院里纯净的呀语声勾得魂萦向往,这分明是两个可人的襁褓,何来传闻的恶毒。
敞开的木门,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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