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府虽说是处官邸,却很空旷。
门楼连着一圈不算太高的院墙,门口两侧各踞坐着一只石狮子,旁边摆放着一块巨大的青色上马石。
尽管司空建官至骑尉,整个官府却不但没有兵卒把守,也没有看门仆役。也许这是主人的习尚。
迎门一面素白的影壁,转过去便见一正两厢的一套房屋。
大挎院,一看便知这是练武的人家,院中器具齐全。
司空接子齐,特意为他备了一匹马。到家后,他在外拴马,让子齐自己先进院。
子齐绕过影壁,正然观看,眼前人影一闪,噗,一位少年不知从何处跳到眼前。
少年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手指子齐喝道:
“呔!,你是何人?竟敢私闯粮务官府!给我滚出去!”
敢情这位不认得五王子。
子齐在门口,就听到了院中武步腾挪,金风响动。现在这少年跳至眼前,手中果然一口单刀,原来他在练武。
“英子,休得无礼。”
司空大人进院,带着子齐进了上屋,来至客厅坐下。门帘响处,一位手端茶具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子齐抬眼望去,见这妇人衣饰华丽,气质端庄,面容和蔼,知道这不是仆从之辈。
“你就是慕容王子吧?”
夫人放下茶具,望着子齐问道。爽朗的声音从她的口中吐出。
子齐忙站起。
司空大人对子齐说道:
“这就是你的欧阳玉蓉阿姨,”
子齐见面前的就是司空夫人,忙鞠躬施礼,口称阿姨。
欧阳夫人给献上茶,便在旁边坐下,陪着说话,一派温文尔雅的风度。
晚饭就是夫人准备的,让子齐无限感慨的是,这一家不仅没有男仆,连女仆也没有,真是简约、淡泊之家。
席间,司空大人把那位少年介绍给子齐。
“五王子,前国王近卫军皇甫强教头,你熟悉吧?”
“大人,那是我的皇甫叔叔。”子齐说。
“这孩子,”司空指着那少年说道,“他名叫皇甫英子,是皇甫强的孩子。来来,英子,他是五王子慕容子齐,比你长三岁,今后,就叫他哥哥吧。”
子齐一笑,握住了英子的手。
英子眼睛一瞪,把手抽了回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子齐笑着说道:
“怎么了英子兄弟,不欢迎我?”
“别叫我兄弟!”英子嘴一撇,把脸扭向一旁。
司空大人悄声对子齐说:“英子的老爹在保卫你们都城的时候,战死在战场上了。这孩子成了孤儿,被我找到把他带回来。到现在,他心中的悲伤还没消失……”
悲伤!
子齐心头呼啦飘过一片乌云。战争,给多少孩子的心头创下了多少的悲伤啊!
饭后,在同子齐的谈话时,司空大人提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即使住进了粮务官的官府,可子齐的处境仍是存在着危险。五王子被投毒后,不见了踪影,不能确定他已经死亡。因此呼尔敖大帅还未解除追杀令。
“我们对外宣称,你和英子是我们照顾的孤儿,要改换姓氏,从现在起你们就只能姓司空了。千万不要透露出原来的姓名。”
并且,司空大人说要个孩子一直也是他们夫妇的心愿,因为他二人这些年一直未生育过。
慕容子齐对司空大人的安排十分高兴,当场跪下,向司空夫妇磕了三个响头,口喊老爹、娘亲。
夫人欧阳玉蓉忙将其拉起。
“五王子这孩子,真是善解人意。”又对英子说,“小英子,向你哥哥子齐学习吧,别太倔强了。”
英子斜眼看了一下子齐,把嘴一撇。
司空老爹想要调和一下英子的过于冷淡的态度产生的尴尬局面,于是想了想故意大声说道:
“孩子们,大事不好!”
大家都惊愕地看着变了脸色的粮务官,不知是什么事,被他称做大事不好。
“你们不知道吧,你欧阳阿姨,可是一位毒道高手,炼药魔头。你们吃了她做的饭,中没中毒啊?!哎哟!”
子齐眼珠转了转,于是说道:“我说这肚子咋这么疼!哎哟,哎哟!”边说边蹲在了地上,叫声不止。
欧阳阿姨偷偷笑着。
可是英子没有笑,他大声对子齐说:
“你烦不烦人,别装蒜了!哪有给自己家人下毒的?”说完走了出去。
一场不成功的闹剧结束了。司空老爹和子齐都笑了。
乘着夜色未降,子齐把司空府前前后后左左右右都仔细观察了一遍。
前后两大栋正房自不必说,见西厢房辟出一大间做为马厩。子齐十分喜爱司空大人那匹座骑,便向马厩走去。
以前在王宫,宝马良驹上百,皆为战马,但没见过司空大人骑的这种马。
这是一匹号称菊花骢的战马,蛋青色马的外貌,衬托着暗灰色的大块斑彩,给人一种深沉奇幻的感觉。
“这马在战场上,奔跑起来,就象一道青色的闪电。”慕容子齐想,由此又想起了自己父王的那匹战马,那匹青鬃马。
他走进了那厢房,见厢房内还设有一个小房间,可能将来粮务官家马养得多了,这里便要睡下一位牧马人了。
菊花骢正在安祥地咀嚼着香甜的草料,闻见来人,立即竖起耳朵,两只大大的马的眼睛射出来犀利的目光,张开的鼻孔中“呼”地喷出一股不友好的气息。
子齐冲菊花骢招招手,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在料槽中捧出些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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