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知道左贤王没有娶妻,但是好像很久没有看到左贤王身边有女人陪伴。虽然东王庭的人说那些女人都不会留的长久,但每晚在回到自己毡帐过程中看到因为有人陪伴而不来打扰自己的左贤王,蔡琰不免感到寂寞。
渐渐的那份因为寂寞而产生的忧郁,让纳鲁察觉到。纳鲁说蔡琰爱上了一个最不应该爱的人。纳鲁不想蔡琰责罚自己,说完就离开毡帐。
来到东王庭后,蔡琰一直居住在这个毡帐。人们说这是左贤王时不时也会居住的地方。可是自从蔡琰来到这里,左贤王好像完全放弃这个居所。不过,这里还有左贤王没有收拾走的东西。
蔡琰看着架子上的武器,想起自己曾经拿着其中一把弯刀割腕自杀的事情,不免自嘲。她还记得那时左贤王一语道破她根本不想死的事实。
情不自禁的抚摸这些或许曾被左贤王携带过的武器,蔡琰心里在笑自己,竟然沦落到如此境地。然而她不想收手,真的不想。
“被抛弃了吗?”蔡琰明知道冰冷的武器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但这却是唯一的一份念想。
汉朝发生的一切,让蔡琰变得对世事淡漠来保护自己。当所有的坚守都被现实打破,能够支撑她的也只剩下年少时那个因为短暂而永远留下的相救之恩。然而真正见到那个回忆中美好的人的时候,什么都不剩。
草原起风的日子,蔡琰遇到了如风一般自由的男人。他的真诚爽朗的笑容与记忆中的卫凯是那么相似——呼衍·祜古渠,匈奴贵族青年,也是左贤王得力部下。
祜古渠与蔡琰,相见第一面就被彼此吸引,仿佛有看不见的牵引。祜古渠是个奇怪的男人,总是给人轻松欢笑,与左贤王完全不同。左贤王对这个贵族的无礼部下极其纵容,让蔡琰心慌,不知那个反复无常的左贤王会不会忽然无预警的出现。
祜古渠很奇怪蔡琰一个汉人为什么能够留在东王庭,总是跟在蔡琰的身边。蔡琰也从祜古渠口中知道,他来到东王庭是为了处理左贤王身边已经厌烦的女人。祜古渠是贵族,有相当多的人脉,可以帮那些女人补贴一个未来。
真的如同人们所说的,左贤王身边的女人一批又一批,都不会长久。蔡琰真正见识后,竟然没良心的暗喜。难道真的如纳鲁所说,自己爱上这个最不该爱上的男人?
左贤王似乎很讨厌祜古渠围在蔡琰身边团团转,再次和蔡琰来往。与以往不同,左贤王开始毫不避讳带着她到各种场合。但也免不了不正常的发怒霸道——这可让心思敏感的蔡琰感到无法承受。
祜古渠也是有正事在身的人,处理好左贤王交代的事情后就告别离开。他在离开前私下见了蔡琰,说要和蔡琰成为好朋友,并且告诉蔡琰左贤王对穿红衣服的女人情有独钟。
蔡琰忍受左贤王喜怒无常的性情,不想这种生活再有所改变,很是小心谨慎。直到有一日,左贤王传令要蔡琰和他一起迎接左蠡向谷王的到来。
纳鲁在匈奴生活很久,对匈奴的事情非常清楚。左蠡向谷王比左贤王小两岁,比祜古渠跟着左贤王的日子长,感觉像是兄弟。
左蠡向谷王性情温和,平时总是说一些没用的废话,但认真起来不容小觑。他喜欢热闹的场合,如果可以相处好,将会成为蔡琰的保护屏障。
蔡琰想起纳鲁当年就是左蠡向谷王保护之下存活的人,决定听纳鲁的话试着接近左蠡向谷王。纳鲁说之前活着留在左贤王身边的汉家女,都是左蠡向谷王送上。而左蠡向谷王所送上的女人,几乎都是穿着红衣服。
蔡琰想起祜古渠临走之前的话,决定赌一把。最坏的结局就是一个死,也好过现在这样整天担惊受怕。于是穿上纳鲁准备的红色匈奴服装。
左蠡向谷王,本名笿儿木,是匈奴分裂时期第一个追随左贤王部落的首领,如今也是左贤王身边的重要人物。
“听说你这家伙娶了汉人当妻子?”左蠡向谷王看到左贤王的第一句话如此露骨,脸上的表情更是充满嘲弄:“祜古渠说话从来不着调,我只好自己看看。”
左贤王与左蠡向谷王并肩走进东王庭,说:“就是一个还没厌烦的女人。”
“你没厌烦的女人?那我还真要好好瞧瞧。”左蠡向谷王更加好奇:“按照你的标准,当心没人给你哭丧。”
如此失态的话,左贤王非但没有生气,还开怀大笑:“好了,我知道你爱热闹,特意要附近部落一起欢迎你,还有你最喜欢的烤肉盛宴。”
左蠡向谷王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急忙拜谢:“辛苦护于安排。”
左贤王见状嫌弃的锤了他一拳,说:“你这家伙这时候正经起来干嘛?”
两人玩笑之间,迟来的蔡琰和纳鲁惊慌的跪拜在两人前方请求原谅。
左贤王和左蠡向谷王严肃起来,却在看到伏在面前穿着红衣的蔡琰时一同愣住。随后就是左贤王暴跳如雷的喊声。
“你这衣服哪儿来的?”左贤王大力的将蔡琰从地上拽起来,瞪大愤怒的双眼看着受惊的蔡琰,再次大声问道:“哪儿来的?”
蔡琰和纳鲁都没有想到是这种结果,完全不知如何招架下去。而左蠡向谷王只是静静的伫立在一旁看着蔡琰。
不说话的蔡琰令左贤王更加气愤,左贤王强拉着蔡琰离开东王庭正门。
纳鲁觉得是自己害了蔡琰,想要去求情,被左蠡向谷王叫住:“你管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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