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教室,里面已坐满了人。韩宣在自己的座位坐下,张静姝正伏在桌上看书。
“怎么来这么晚?刚要给你打电话,还以为你又要赖在寝室里了。”
“找书来着,之前有本书忘了放哪了——阿——阿嚏”韩宣一边说,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怎么,你感冒了么?”张静姝抬头看了看,从兜里掏出张纸巾递给他。
“没事,有点着凉。”韩宣接过纸巾抹了抹鼻子。这几天山上确实有些阴冷,他也没当回事。
“我那有药,一会回寝的时候去帮你取来。”
“不用了,我每天多看你几眼,不吃药也能好。”韩宣笑着说。张静姝白了他一眼,不再理他,自顾自看书。
铃声响起,教室里安静下来。韩宣随手拿起一本小说翻了起来。他看样子有些心不在焉,翻几页书,便看看墙上的表。眼瞅着那表针转过了19点30,又转过20点,马上要到20点30了。韩宣心里不由得焦躁起来,寻思道:
“怎么还不来,难道失败了?不能吧,那瓶子那么薄,我又没拧盖子,应该不会这么费事啊?莫非学生会今天没去查寝?”
又抬头看了看,那表已经过了20点30。他心里一阵沮丧,暗骂道:
“看来是没戏了。。。。。。他妈的!一帮废物!平时就知道没事找事,真到用时却不知道跑哪去了。。。。。。算了,明天再搞吧,也可能一根不够,明天多放几根。”
他心下失望,正要起身去厕所抽根烟。只听走廊里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周围静谧的环境下显得十分突兀。班级里的人都不由自主放下了手中的书,一起抬头看向门口。却听“砰”的一声,教室的门被人一把推开,一人探进半个身子,大声喊道:
“谁叫韩宣!”
“我是。”韩宣轻轻合上书,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
“快跟我走!你寝室出事了!”那人边招手边向他催促。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他,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张静姝更是着急问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事,”韩宣冲她一笑:“我去看看,一会给你电话。”说着,跟在那人身后出了教室。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大家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张静姝怔怔地站在桌子前,眼看着二人离去,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心里又是焦急又是担忧。
韩宣跟着那人出了教室,路上试探着询问,那人脸上虽无表情,眼角里却满是幸灾乐祸,冷冷道:
“你到了就知道了。”
韩宣没再问,心道:“老子知道的比你早多了,装什么大尾巴狼?不过话说回来,这学校里好乱乐祸,落井下石的小人一抓一大把,以学生会尤甚。这些自己早就清楚,那也不足深怪。”
两人很快来到寝室楼前,韩宣见楼外颇为平静,自己屋子的窗户也没什么变化,看来事情并不很严重,他心中大定,不由得松了口气。顺着楼梯刚上三楼,远远便看见寝室的门大开着,周围弥漫着水汽和烟雾,里面站了好几个人,见他来了,全都抬头盯着他看,神色各不相同。最先开口的是教导处的周主任,老太太扶了扶眼镜,审视着他,用一贯尖锐的嗓音问道:
“你叫韩宣?”
“是,是,我就是。”韩宣不停的点头,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偷眼看看自己的床,床上的被褥已然烧焦了一大片,本来乌七八黑的,如今被水浇灭后,更成了湿漉漉的一滩。周老太太指了指他的床,仿佛警察抓住了小偷:
“这是你的床吧,嗯?是你干的吧——好,你承认就好,”她见韩宣在自己的紧逼下毫无抵赖的意思,心里十分满意,接着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什么性质的错误?嗯?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咱们这个系建系以来,就从没出现过这么严重的事情。你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么?嗯?——”韩宣明白,这叫做打官腔,他自小接触,早已见怪不怪了。红姨站在旁边却不甘寂寞,帮腔道:
“早就跟你们说过,不许在寝室里抽烟,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吧,到底把寝室给点着了吧,哼哼!要不是我见机快,赶紧给浇灭了,还不一定烧成啥样呢。”
周老太太见她打断自己说话,心里本已不满,又听她趁机给自己邀功,更是不悦,皱眉扫了她一眼,红姨赶紧闭嘴。周主任咳嗽了一下声,指着他的床,继续说道:
“看你认错态度还挺好,别的也就不说什么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就不要想遮掩了,学校也不会帮你遮掩。今天很晚了,具体怎么个处理方式,等明天系里教导处开会决定。但无论怎样,这个事情一定要上报总校,你有个心理准备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去。韩宣赶忙拦住,赔笑道:
“是,是,主任,我给系里惹了这么大祸,实在是太不应该了,您批评的都对,只是——还有个事儿得跟您说下。”
“什么事?”
韩宣嗫喏道:“这个,你看我这床被褥都烧了,我这晚上。。。。。。晚上住哪啊?”
周老太太瞪了他一眼。“愿意住哪住哪!寝室都满了,没地方给你住,你自己想办法吧,学校管不着这事!”
“那——山上有个宾馆,我就去那住一宿,行么?”韩宣试探着问。
“随便你!反正这钱学校也不能给你出,你自己花钱住去吧,我们管不着。”她说着,不耐烦地摆摆手,拂袖而去。身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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