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父亲一喝。我吓了一跳,身体一振,本能地眼泪往外流了下来。父亲用餐布抹了抹嘴,一摔门,飞速地走出了客厅。仆人见我哭得厉害,将我搂在怀里哄了又哄。阿尔文站起身,往门外一瞥,父亲上了楼,估摸着是回了书房。阿尔文从仆人手中接过我安慰我了许久。
“爸爸,他......?”我“呜呜”哭地停不下,将头埋在阿尔文的怀里,眼泪和鼻涕都蹭在了阿尔文的衣服上。
“没事的。”阿尔文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一抬头,分明看见阿尔文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
阿尔文将我抱到弗朗西斯的卧室。打开卧室的门,弗朗西斯趴在床上捧着一本卷轴专心致志地读着书。阿尔文将我放在松软的床上。弗朗西斯放下手中的书,拍了我一下头,我回瞪了他一眼。
“怎么哭得眼泡都肿了?来,艾米莉,试试看这条裙子。”弗朗西斯从床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臀bu,眼神中闪过一丝疼痛。他从衣橱里拿出一条小碎花裙子,提到我面前。裙摆上每一朵的花都争先恐后地绽放着,鲜艳明亮。
“喜欢么?今天下午集市新买的,听集市里的人说这是最近较时髦的款式。”弗朗西斯一边说着,一边捉弄我似地故意不让我拿到。
“哥哥......”我笑得五官凑在了一起,伸手去抓衣服。
“帮小姐试一下衣服!”弗朗西斯看着我的笑容被逗乐了,将衣服递给一旁的女仆。
我被女仆带到了自己的房间,换好了弗朗西斯送的裙子,尺寸正合适。换裙子之前,我撒娇着询问女仆止疼的药。女仆带来了一盆冰凉的水和毛巾带着我来到弗朗西斯卧室的门口。
“母亲病得很重哎!”我透过门缝,听见阿尔文对着弗朗西斯说道。
“愿主保佑母亲能度过难关,特别是产期。”弗朗西斯喃喃道。
“母亲怎么了?”我推开了门,原本想炫耀裙子的心情立马消除了。
哥哥们看着我,寂静了好一会儿。我们三人都不知如何打破这时的死寂。
“哥,你的背部好么?”我忍不住打破了死寂,趁弗朗西斯不注意将其衣服从背后掀开了。一条红色肿起的印迹(被拐杖之类打过的印迹)显露了出来。我将毛巾打湿重重地打在了弗朗西斯的背上。弗朗西斯皱紧眉头,全身一颤,低吟了一声。
阿尔文嗤嗤一笑,让弗朗西斯躺下,将冷毛巾轻轻敷在了弗朗西斯的印迹上。阿尔文刚刚为弗朗西斯冷敷好伤口,便听见一名仆人焦急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咚咚”的敲门声。
“查理夫人快支持不住了。孩子们快点!”仆人说完踹了口气。阿尔文和弗朗西斯分别从椅子上和床上跳了起来,湿毛巾“嘭”地一声掉落在了地上。阿尔文一把抱起我,和弗朗西斯一齐飞速来到了母亲的卧室。
母亲的房间里有着一个檀木做的大书橱,上面列着形形色色厚重的书籍,我仍看不懂。房间里被烛灯照得明晃晃的,母亲的床头柜上竖着一束新鲜的白玫瑰,绽放在盛满水的玻璃瓶中。
一名神父正做着祷告,仆人们也在一旁聚拢了起来。一名医生向着父亲摇着头,父亲一脸激动。或许是母亲在场,父亲并未像往常一样发火。我和两位哥哥们悄悄踏进了母亲的卧室,管家珀耳里夫人让我们在旁安静地站一会儿。
我站在一旁不知所措地看向母亲和父亲,又一会儿看向哥哥们,眼泪和鼻涕很快流了下来。我当时太害怕了,心脏快得好似跳出了自己的身体一样,好在当时阿尔文紧紧抱住了我。我紧紧贴着阿尔文的胸膛,能够感受到阿尔文同样跳动的心脏速率。此时,两人心脏如同刚刚被上了发条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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