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
童贯下了剿灭梁山的决心,厉兵秣马,磨刀造船。这一日正要广派将令,二
打梁山,忽然接到东京汴梁快马奏报,徽宗皇帝急召童贯回京,金使再临,议一
同征辽,童贯只好命诸将紧守营寨,待从汴梁回返再做定夺。至于少了慕容燕这
个牵马童子,谁人也未曾在意。
慕容燕且行且走,风餐露宿,虽然辛苦,但自幼被拘于紫光洞中,从未有过
如此自由,不免雀跃。每至一处,那物定然要讲一通景致来历,人物风情,可谓
博古通今,少年听得痴迷,那物便嘲笑一番,一人一物跋山涉水,从未使上一成
功法,浪迹于天地之间。这日行至姑苏城外参合庄燕子坞,那物说道,「小子,
这便是你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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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燕幼时依稀来过,但此地早成断壁残垣,不复当年景象,一时感慨万千。
那物哼了一声,「你真以为这是慕容一族的家吗?偷安一隅,丢尽了祖宗的
脸,一路上你看江山何其壮美,再说这大地之上,另有青天,大地之下,藏着幽
冥,浩渺大道,任你求索,咱们一体同心,杀个痛快,让那青天之主滚下椅来,
方不负平生之志!」
少年热血沸腾,仿佛见血染苍茫,与那物一同哈哈大笑。笑罢慕容燕沿湖而
行,蹭了艘小舟,来到燕子坞旧址,一片凄凉景象,慕容燕行至深处,那物道,
「且慢,听我吩咐。」
少年听了那物讲述,伸出食指咬破,伤口渐大,鲜血滴滴落在地上,当日溶
入胸口的那尊小黑色小塔再次浮现,只是跟原来有些不同,黑色塔身的最下一层
变成青色,莹莹发光,那塔浮在慕容燕鲜血所流上方,不住旋转,越来越快,顿
时将地下旋出一处深坑,现出一块青色石板,石板年深日久,冒着丝丝寒气,慕
容燕见自己的血滴落在石板上,不一会,石板咔嚓一声,断成两半,少年纵身跳
下,竟是一处石室,点着万载不灭的长明灯,虽在地下,却甚明亮。
然而少年与那物眼里只有石室中摆放的一方玉匣,虽不知是匣中何物,但似
乎心灵相通,不住的召唤,那物也极为激动,不停念着,「多少日子了,你终于
又见到主人了!」
少年慢慢走到玉匣前,缓缓打开,匣中光芒一盛,原来放着一枚戒指,其色
黝黑,不知是何材质,戒内流动着黑色雾气,与那物施放功法时的黑丝如出一辙,
少年拿起戒指刚要戴上,那物急叫,「戴不得!」
少年一愣,不知何故,那物叹道,「你我此时根基未坚,若戴上片刻就要全
身爆裂而亡,你且将它收好,他日功成,再用不迟。」
少年依言将戒指用布包好,藏在衣内,爬出石室。天色已晚,少年腹中空空,
离了燕子坞,来到城内。找了家店铺,要了碗面,狼吞虎咽地吃了,幸得走时随
身带了些散钱,便在客栈打尖。睡到半夜,忽听房外阵阵锣声,房门猛地被撞开,
几名差人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醒来醒来,老爷们缉拿匪寇了!」
一人拿着张告示,扯起慕容燕看了看,旁边的掌柜赔笑着说,「大人,这孩
子是今晚才住进了的,想必不是什么匪寇。」
「你是大人我是大人?一边凉快去!」
差人与领头的嘀咕了几句,拿着告示对着慕容燕喊道,「这人便是贼寇,绑
了!」
少年瞧得模糊,只是告示上那人满面虬髯,忙叫,「官差大哥,我…我可没
有胡子啊…」
「难道不会剃了?」
两差人把少年五花大绑,推出店外,任凭少年怎样呼唤那物,那物就是不肯
现身,少年气急,索性不再理睬,差人将慕容燕带到堂前,一名垂老堂官眯着花
眼,颤巍巍地拍了拍惊堂木,「好你个贼寇,见了本官,为何不跪?来呀,先打
二十大板!」
慕容燕方要争辩,嘴便被塞进麻核,屁股上传来剧痛,片刻被打了个皮开肉
绽。大板过后,堂官扔下一张纸,说道,「让贼寇知秋一叶画押。」
少年不敢相信耳朵,想起告示上那虬髯,怎么知秋大哥成了贼寇?差人按着
慕容燕的手指画了押,搜了遍身,找到了那枚黑戒。
「老爷,你瞧!」
堂官听闻有东西,浑浊的老眼似乎放出了光,接过戒指看了看,放入怀中,
「贼寇身上的定是赃物,待本官细细查明,将此人押入大牢。」
慕容燕见失了宝物,大急,然而那物似乎成竹在胸,不肯吭声。差人将慕容
燕上了枷锁,拖入大牢,牢中阴深腐臭,一路上不时有人喊叫,「冤枉…冤枉啊
…我不是什么贼寇…我不叫知秋一叶…我叫王二麻子…」
「奶奶的,你定是拔了胡子,然后才变成麻子,你不是贼难道我是?快让你
家人送来赎金,你便不是知秋一叶了!」
慕容燕被推搡着进了牢房,委顿不堪,好一阵才缓过神来,啜泣不已。哭着
哭着,那物忽然说了话,「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痛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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