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的狡猾告诉我,卡工厂内部不可能让我看到全部,偌大的山谷,如果让我看到机器们的拼接过程,我将立刻抽出我的肋骨,晕过去也要抽出几根——我的柔软地啊,我的宝贝们却是卡的机器,我宁愿抽肋疼死,气绝了也要自己来造。
现在戴无缘无故没有了音讯,卡却产生了奇特的想法,想悄悄在你的视域上改变观影的角度:这种驱动力,促使魅这个造型在卡的脑子被塑造出来,简直是材料节省的极致。
我见到魅之后,对卡说:拿这个腿什么意思,怎么和她交流。卡说:怎么不能,非常乖巧灵活的魅,需要对待戴、莱一样的灌输方式,这么说吧,让她尽快懂得情感是怎么通过表演技巧表现出不同种情绪的。我说:做不来,没有更好的方法处理这件事,不会拿出这个为了节省材料造的腿耍我吧;我对这项工作没有展望,交给化妆师试试改型好吗。卡斜视我:你瞎说,这是影片需要的塑形,可以给观众耳目一新的感觉,见到魅之后你难道没有振奋过吗。我撇撇嘴:没有。卡摸着胸毛:老兄,打起精神来,对魅要有信心,调动你想象神经,仔细想想,多奇特的一个想法;经验一直对我讲,你将魅的情感短期内调动起来指日可待,只是情感渗透过于深入,事后与她们动情腻歪令我很难堪。
我勉强答应接手魅试试。但是卡说:没有什么试试,没有回旋余地。因此,我没有更好的推辞了,并且卡在魅这件事上,酬劳是按场次计算。
我一再自责自己愚蠢,必须振作一点,不要在感情上沦落为人渣,并且让卡把我看的清清楚楚。但是,我没有更好的办法去解决我面临的难题,我所做的一切,完全在卡的面前是个小弟,表面看自己很倔强的,其实任何事都在听从他的安排,接受他在我脑电的指令,并且给我自己带来一个个全新的挑战和麻烦。最后卡很满意,财团对我的评价很高,结果他们是满脑肥肠,我却在自己制造的情感漩涡中不能自拔,这就是我目前做的事情,小弟弟做的事情,并且一无建树地望着我心爱的宝贝们受苦。
初见魅,我真的一点感觉没有,就像过去交往的女友,我不知道怎样才能达到有感觉,或者表现出由衷的亲热感。我试图改变这种状况,很难,为了调动感觉的积极性,需要具备热情,但往往没有热情的驱动,所以这件事永远办不好。最后只能把希望放在接触对方时试着说出感觉的热度是多少。因此,我这个情感灌输其实只能停留在情感触动的最低层面,不会拐弯的直面表白的表演,不能说还有回旋的余地。因而,我以为卡这个歪门邪道的路数,在影视的视觉效果上是种混淆,但不能不说是一种新的表现形式。魅的形象就怕观众明白过来,落个糊弄视觉领域的诟病,在半遮半掩的n维环境中使想象蔓延开来,然而却见不到魅的真正显现。走出影院之后,用朦胧的眼光继续与夜色对比,向身边的朋友说:《腿》这个片子里那个魅,是叫魅吗,她让我今晚睡不着,到底魅长什么样呢?朋友说:是啊,我也很想看到魅的全部,可惜看不到……所以才起名叫《腿》,细想来,的确不错。
我要是听到他们这么议论魅,我会立即告诉他们实情:腿就是腿,不要存任何幻想。虽然向他们解释清楚了,但是卡后来一定说我愚蠢,怎么能这么告诉人家呢,这是演艺的内幕,懂不懂。不懂,脸上还在茫然。卡会说:装傻是吧,你在影视圈混这么大还不懂事;你是知道的,出了房门后面是干什么的,是摄像,不能为了真实的一幕,重砌一面墙吧,对吧。
真行,卡居然要魅演女一号,那么,男一号和她对戏是不是也就困难了,语音首先就难对上,怎么找口型,怎么找,口型对口型,东一句西一句,配音时更难了。目前看,难度是有点大的,不可能非要把魅变成现实吧。除非男一号也是卡造的机器。可是我没听卡说过有造男演员的计划;卡的兴趣不在那里,也没耐心去观察他们渗不渗水的情况以及脸部焊缝衔接的问题,因为卡天生对男演员是非不明,也看不出他们的美到底应该表现在那个部位。
卡有些事不想告诉我,我也不愿深究,只要他认为魅行就行,结果票房的收入是他的,我只是抽点红利,再说我的状况已经不需要更多的钱了。为什么我一直参与卡这件事呢,除去金钱的诱惑之外,不能不说对演艺这个行当有种莫名其妙的喜爱,我想主要是莱和戴引起的。
目前最困难的地方在于,我怎么能顺利和魅开始情感上的交流呢,让她怎么哭出声来呢,让她怎么流露出笑容呢,以及动作在形体上的完整性从何谈起;摆在我面前不可知的难关,需要克服的这些问题,真是不好办。
我对魅说:你讲几句话让我听听。魅好似没听见我对她讲的话,两条腿在空中优雅地摆动,好像任何事情不予理会一样。从另一方面讲,我也不希望魅真要讲话,如果唐突地听她背起几首诗词,口音又是卡的纯正家乡音冒出来的,我还真是很难应付了。我总不能矫正她的发音,一开始就这样会引起魅的反感,接下来懒洋洋不愿理我的讲演,我不是很尴尬吗。并且在看不到她的表情的情况下,更是很难琢磨下一步该怎么办。所以我说:魅,你不要勉强,此时不想讲话就不讲了。魅很陌生地踢开我的房门,一脚在外,一脚在内……我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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