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当朕是傻子?”皇帝冷冷的看向他,“那些朕不曾注意到的日子,你到底还做了多少腌臜事?”
皇帝骤然喝问,秦仪脸色也变了,一时不直说甚才好。秦婉安分的立在一旁,见皇帝呵斥秦仪,心下顿时了然。看来皇帝也是早就怀疑秦仪了,只怕有暗卫随时盯住秦仪的。所以皇帝这些日子才会对秦仪愈发的冷淡,因为皇帝知道,这个儿子浑然是包藏祸心。
但转念,秦婉便觉得背后一冷——饶是皇帝对秦仪愈发的冷淡,但也不曾将他的事给揭露开来,就像是皇帝早就知道了这一切,但若是自己不提出来,他就不会提出来一样。
他是在等自己去把秦仪的皮给扒下来,或者说,他是在等卫珩去将秦仪的皮给扒下来。
咬了咬下唇,秦婉还是乖顺的立在皇帝身边。秦仪被皇帝的责问给吓得惊恐:“父皇,儿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你怕是明白得很吧。”皇帝语气愈发轻描淡写,挥了挥手,督太监立时含笑,行到门前去拍了拍手,外面立时有人推门而入,推进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秦仪定睛一看,正是自己身边的总领太监,一时声音都变了调:“你——”
“去将赵七绑来,让他和胡十三好好辨认辨认,这是不是那位爷身边的人。”皇帝语调愈发的森冷,总领太监被一个御林军压在地上,嘴中被堵了一张抹布,正呜呜叫着,那模样滑稽到了极点。胡十三只一眼看去,登时暴起,上前对总领太监又撕又打:“陛下,就是这人,就是他,当日带了样子来,要小民做玉蟾的!”
“老三,对此你有何话要说?朕的好儿子,为了嫁祸臣子,让人去伪造赵王玉蟾,还敢贼喊捉贼。”皇帝声调愈发平静,看着秦仪的目光不带一点温度。秦仪额上冷汗涔涔,低头迎上总领太监求救的目光,他喉结上下动了动,旋即道:“父皇,只凭这话,就能定了儿臣的罪?儿臣不服。”作为儿子,他当然知道皇帝的逆鳞是什么,这话绝对不能承认,一旦承认了,那就是万劫不复。
皇帝不像太后那样敏感,但不代表他对于赵王母子的态度是释怀的,一旦坐实了,他就是凶多吉少,可能会被皇帝下旨杀掉的。
殿中一时静默,秦桓负手而立,脸上神情十分冷淡。作为一早就知道是秦仪所为的人,秦婉和秦桓都很明事理的保持了缄默。在这样的时候,两人谁贸然开口都会被皇帝认为是落井下石。不能让秦仪的刑罚重一分,反倒是惹了自己一身腥,那可就是得不偿失了。
皇帝只是笑得平静,喜怒不形于色的帝王心术,此刻才得到了全然的体现。秦婉也从未见过皇帝如此,只觉得十分压迫。前后两辈子,皇帝对她从来都是和颜悦色又含着疼爱的,但现下,皇帝却是如此的渗人,让秦婉都有些怀疑,往日那个对自己和颜悦色的皇伯父,和眼前这个帝王是不是一个人。
胡十三气得浑身发抖:“你别狡辩,我知道是你!”他说到这里,膝行到皇帝跟前,从怀中取出一物送到皇帝眼前:“陛下、陛下,求陛下为小民枉死的家人伸冤。”
那是一张被鲜血染得发黑的残破银票。
作者有话要说:
大概正文在四五章的样子就会完结了
至于番外,咱控制在几章以内吧么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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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王
那张银票残破, 上面甚至有被火烧出的黑洞, 因为血液干涸之后呈现黑色, 是以上面很多字迹都看不真切, 隐隐只能看到是写了“鸿发”和“一百两”,旁的字迹就实在是不真切了。
胡十三膝行至皇帝跟前,已然放声大哭,他声音本是沙哑,听来更是凄凉。皇帝瞥了一眼那张银票,慢悠悠的笑了笑:“鸿发……鸿发银号, 朕若是不曾记错, 这是老三自己的钱庄吧?”
天家的子孙,但凡是得眼者, 大多都有爵位,在汤沐邑之外,又有不少人有自己的私产。鸿发银号是秦仪的私产, 这并不是什么密辛。秦仪额上渗出了清晰可见的细汗:“即便鸿发银号是儿臣的钱庄, 却也不能断定定然是儿臣所为。”
“你身边的内侍,手持你钱庄的银票去令人做玉蟾。且不论是否有杀人灭口在其中,仅凭这点, 朕就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皇帝轻描淡写的说出这话来, 让秦仪额上汗水愈发的甚了,“朕的好儿子, 你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干的腌臜事?”
皇帝不着喜怒的说出这话来,殿中立即安静。外面又有人进来, 推了一个衣衫褴褛的人,那人面黄肌瘦,一看就是受过重刑的。秦婉细细端详一二,才见是赵七。给人推在地上,赵七摔得七荤八素,废了好半晌力气才起得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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