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五没见过年轻人,但回头听父亲来说,那个念过几年书是他子侄辈的族人斯斯文文,人机灵得很,很会察言观色。不过他是命苦之人,他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他父母当年为救族里落水的几个孩童双双沉河而去,他是被族里供养长大的,这次也是在都城的宋氏族人作主让他来了燕都,这次又让他领了这事,也是在回馈他父母罢。
宋韧倒是很喜欢族里的这个决定,慈生仁,暴生残,宋氏主族那边坏了根,但旁枝的人反倒把以前宋家的根脉捡了起来,也未尝不是他们以前中原宋氏大族的另一种延伸。
“那做事还算妥当?”宋小五这晚被宋爹叫到了父母房里来听他说了这事后,道了一句。
“是个可造之材。”宋韧也观察了这个小辈几天,有两分肯定。
“嗯。”宋小五也就是随口道了一句,回头与母亲道:“往后有什么事,尤其是接触父亲这边的人的,就跟族里的人商量商量,前面他们帮了家里的忙,该轮到我们了。”
“倒也不急。”宋韧道。
“急,”宋小五则回头看向了父亲,“你根脉太浅,需要有帮手,他们根脉只比你更浅,更迫切需要一个能让他们上升的渠道。”
不要小看想出人头地的人的焦虑,尤其在有机会的时候,这种焦虑只会更大,敢拦着他们的都是他们的仇人。
宋韧这个过来人其实很懂他们族人现在的心情,但还是撇了下嘴,看了看笑吟吟听着他们说话的娘子,想朝女儿翻的白眼最终没有翻出来,等到说到他夫人要去厨房给他们煮宵夜吃,等人离开了,他才哼哼着跟女儿道:“你这是想嫁了,家里都要甩手了不管了是罢?”
“你听听你这话。”宋小五让老大不小的老萝卜条仔细品一下他语中的话意,这是一个老父亲该跟小女儿说的话吗?
他多大,她多大?
宋韧被她堵了一下,恨得牙痒痒的,揪了她的脸蛋一把,但这一揪揪到了女儿滑嫩的脸蛋,顿时痛上心头,沉痛道:“真要嫁啊?不是说好不了不嫁的吗?”
他养得好好的闺女儿,凭什么嫁给别人啊?
宋小五拉掉他的手,不想回答这被他问了至少一百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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