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至少有三大疑点故意隐瞒了我!”
“第一,我刚才查了你们酒店的大厅监控,为什么之前在那位老者刚踏进你们酒店的时候,所有的监控探头闪起了雪花,什么内容都没有了,再次看到他的时候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那老者上楼的情景,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
“第二,为什么你在给我讲述案发过程的时候,丝毫没有提到十六楼酒店房间那扇完全打开的窗户?那显然不是你打开的,但你故意隐瞒,就像刚才外面楼道里那扇窗户,你到底感觉到了什么?”
“第三,和本案关系不大,但也是最奇怪的一点,在老者来之前,李大伟的刀是怎么回事,你的眼神为什么会让他有那么大的反应?”
耿斌一针见血,一并说出三条明确指向方中的疑点。方中哑口无言。
时间就这样静止了一分钟,方中不知道怎么解释。
“耿队长,我实话说了吧,今晚确实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当我盯着李大伟手里那把匕首看的时候,匕首发生了弯曲,神秘老者之前进入酒店的时候对我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然后前台的电脑突然死机,保险柜差点自己打开,还有当我发现老者受伤的时候,老者是躺在地上的,那截胳膊就是他的,但就在我报完警后,发现他消失了,并且窗子大开着。”
“最后补充一句,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中一口气说完了自己想说的,本来今晚就挺郁闷的,结果还被警察怀疑上了,自己可不想背这个黑锅,索性全告诉耿队长得了。
耿斌听完,出乎方中意料的一点儿也没有惊讶。
这一点倒令方中一时不解。
“本来我以为这样的事只是一点传闻罢了,”耿斌接着说,“近年来,全国范围内陆续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据说上面已经开始统计这样的奇怪事件,并成立了专门的研究团队,具体的就传的更邪乎了,不说了……。”
耿队长的话戛然而止,表情从刚才的谈话中走了出来,然后对方中说道:“总之,非常感谢你今天的配合,以后有什么线索,立马通知我,我相信你对我的调查结果会感兴趣的。”
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天已微亮。
熬了整整一个晚上,眼皮沉得快睁不开了,方中直感觉到一阵头晕脑胀,踉跄着走到马路边,伸手拦了辆出租车,一路向家驶去了。
坐在后排的位置,掏出手机看时间,才发现十多条未接来电,不知道什么时候调成了静音,方正竟浑然不知。这么多未接,显示的都是同一个号码——马娜娜,方中赶紧回拨了过去,电话那头传来生气又急切的声音,“喂,方中,你死哪去了,打那么多电话你也不接,你还活着吗?”方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草草地胡乱解释了一通,便挂了电话——快到家了。
这是一排排低矮密集,参差错落的居民自建楼,典型的城中村,由于收入的原因,方中只能住在这样的地方。
出租车在远处街边停下,走了。方中步行穿过嘈杂的菜市场,绕过一条臭水沟,来到一条小巷子,从边上开始数的第三个大门,进去,爬楼梯,来到三楼走廊,最右端那一间,开门,关门,倒在床上,昏头便睡。
大约过了两三个小时,迷迷糊糊中听见房东老太那公鸭般的嗓子,大概正在给一个要租房子的房客介绍房子,声音很大,感觉就在隔壁,什么交通便利、冬暖夏凉之类的扯得天花乱坠,方中困得眼睛也懒得睁,听到这些话更是一阵烦躁,一把拽过被子包住脑袋,继续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饿的感觉才使得方中勉强从困意中睡眼惺忪的爬了起来,洗了把脸,从桌子上捡起了昨天吃剩下的半袋方便面,口干舌燥的啃了起来。
忽听得门外阳台传来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接着是行李箱小轮在地上拖动的声音,听声音这行李箱不轻,然后是隔壁用钥匙开门的声音,接着是吃力的拖拽声。
眼前又袭来一阵更强大的困意,方中强撑着一只脚迈下床,欠起身子打开水龙头,接起一杯凉水,一仰脖儿,咕咚咕咚地灌了下去,倒下接着睡——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接一个小时。
终于,睡到自然醒了,此时已是傍晚时分。方中清醒的从床上翻坐起来,看了看四周,好像刚从外面回到家里似的,有点陌生,之前几点回来的都不记得了。
这里说是家,其实就是一个二十平米左右的简陋住处,位于这个城中村,某一栋村民自建楼的三层最右边的位置,带着窄窄的一条走廊也就是晾衣服的阳台。
二十平米左右的屋里,一张床,一桌一椅,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除此之外,再没有什么了,因为东西少的原因,这间本来绝不算大的屋子,竟然显得有些空荡荡的,不过这也已经花费了方中每个月三分之一的工资缴了房费,剩下的那点,也就只能凑活继续住在这里生活下去了。
“咚咚咚——”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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