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条漆黑又深邃的长廊里。
“有人在吗?”
他高喊着,却没有任何回应。
向阳皱了皱眉头,晓并没有说明原由,看来自己只能在这座塔里找到想要的答案。
可是这座塔未免也太过诡异了。
向阳记得方才在外面时看这座高塔,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大的空间容纳这么一条幽深的长廊。
朝哪边走呢?
向阳想了想,从怀里取出一把匕首,灌注灵气,匕刃上冒出寸许银色的剑芒。这自然是从六六那里学来的蜀山剑修的小技巧。
向阳用力朝地上划去,想用匕首做个记号,却惊讶地发现根本刻不动。这黑色的地砖上别说是一点印记,就连一丝灰尘都没有。
古怪。向阳现在用火炼凝聚的灵气本身就比同阶级的要强,更别说这寸许剑芒,就连现在最坚固的云钢向阳都有信心凿出一点火花来。
向阳收回匕首,发现匕首的锋刃已经有点发卷。
这鬼地方应该没有人看着吧?
向阳放开神识,确定周围没人后。他小心地伸出右手,解开了前端的一截符带,露出了右手的食指,然后用力的在地砖上
一刻。
这次地砖却像豆腐一般被拉开一条细长的口子。
向阳拍了拍手,重新包好右臂,站起身朝前走去。
黑塔的石门突然打开,乌从里面走了出来。
老陈急忙上前问道:“我儿子呢?”
乌知道老陈担心儿子陈七的安危,示意他不必担心。
“陈七还有叶葭应该随后出来。”
老黄一听感觉不对,忙问道:“向阳呢?向阳和你们不在一起吗?”
乌转过头看向晓,说道:“向阳并没有和我们在一起,我根本没有见过他。”
“我不知道你和王玄焕想做些什么。”晓摇了摇头,“不过我确信向阳不会有事。”
“还有,你呢?又缔约了?”
“是的。”乌仰起头,“二十年前我被驱逐出黑街,二十年后我又重新回来了。”
晓刚要嘲讽,却是六六拉了拉晓的手,问道:“晓姨,向阳不会有事的吧?”
晓掐了掐六六的嫩脸,说道:“放心,他不可能会出事的。”
“那您刚才说的缔约是什么意思?向阳他们也是进去缔约了吗?”
“缔约就是缔结契约,这就是成为十三将的试炼。”
六六指了指自己,问道:“那为什么不让我也进去呢?”
乌听见后有些惭愧地低下头,晓柔声说道:“因为老六,金熙临终前已经将契约转到你的身上了。”
六六有些伤感,金熙是对她最好的人之一。她有时候也会想着,如果金熙没有收她为徒,是不是也不会被蜀山追杀,最后重伤而亡了。
她的大眼睛里起了一层雾气,好像随时都会掉下泪珠。乌看着她伤心的样子,紧紧地攥住了拳头。
自己真的要这么一直错下去吗?
……
向阳现在有些头晕。
他只感觉在这条不宽不窄的长廊中已经走了好久好久,却一直没有到头。
就像这塔里自成了一个空间一样,这条长廊可能永远也没有尽头。自己到底还要不要走下去呢?
这里没有声音,没有温度,只有一片片黑暗。向阳感觉自己在死寂中漫游,他知道这极其压抑的幽深环境正在侵蚀自己的
心神与意志,而他无可奈何。
向阳不知道走到多久后,脚底终于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这条长廊上的石砖一直是平平整整没有一丝凹凸痕迹的。而现在,他终于感觉到了一丝不同。
向阳挪开脚,脚下是一条细长的口子,跟他用指尖刻下的一模一样。
向阳这才明白,这条长廊,是一个轮回。
起点亦是终点。
妈的。向阳终于忍不住爆出了粗口,脑袋里的眩晕感越来越强,这里的环境太消耗人的心神了,他甚至感觉出现了幻影。
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就这样从阴影里走出来,朝向阳伸出了双手。
该死!向阳咒骂一声,只觉得自己全身无力,连身体也控制不住了。他想要去解开右臂上包裹的符带,却发现男人的手掌已经遮住了自己的双眼。
一片黑暗之中,向阳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你醒了?”男人的声音温润如玉,带着一丝空明。
向阳惊醒,掏出怀中的匕首对准眼前的男人,右手握拳,随时准备反击。
男人看到向阳如临大敌的模样却是哈哈大笑起来,一头乌发随风散开来,霸气狂舞。
向阳没有放松警惕,一边看着男人,一边观察此时现在的环境。
自己居然在一圆台上,四周被一片浓雾所包围。向阳皱了皱眉头,刚才自己明明是在黑塔的轮回走廊,不可能是幻觉,那现在已经出塔了吗?
男人似乎是笑够了,抬手翻出一只葫芦,打开盖,一阵浓郁的酒香飘了出来,勾得向阳都是咽了口水。他一口灌了一大口酒,随手将葫芦扔给向阳。向阳却是没有接,任凭那酒葫芦飞旋着砸到脚边,一片酒液盘旋着洒到地面,香气扑鼻。
男人只看向阳依旧举着匕首对准自己,心里还在想着怎样逃跑,怒道:“你就是晓的弟子?畏畏缩缩,一股小家子气。”
向阳听他说出自己师父的名字,松了一口气。今天的事情太过诡异,男人身上的气质初看浮云淡薄,却处处透着一丝蔑看天下的狂霸。
“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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