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点点头,你宋伯伯这话我记了一辈子!第二天我做手术的时候,就是你妈妈给我打的麻药,虽然带着口罩,我一听她的声音就知道,是昨天被我吓跑了的那个姑娘,住院的时候就三天两头找机会接近她。爸爸笑了,后来就有了你们。
我更惊讶,宋伯伯居然私下严厉批评妈妈?
爸爸摸着遍布灰尘的假山,你宋伯伯就是这脾气,越是希望你好,越使劲批评你,你妈妈年轻的时候不知道被他说哭过多少次。我们结婚以后,好几次我差点就要找上门去打你宋伯伯的,都被你妈妈拉住了,说老宋是因为工作,是为她好,要不然她也不会年纪轻轻就在麻醉科独当一面。后来你宋伯伯总说,我能在胸外成为一把刀,功劳有我们小丁的一半。唉我就从来不敢惹你妈妈生气啊!
听爸爸说了这么多,以一个成年人的角度看我妈妈和宋伯伯之间当年的传言,我意识到那是绝p>
一个人得无知和无聊到什么程度,才会想起把他们编到一个故事里,而一个人得愚蠢到什么程度才会相信那个子虚乌有的故事,比如十岁的我!
从小家里人就说我脾气倔,当兵以后,我脾气更倔了,可自从认识了你妈妈,不论她说什么,都能讲出个让我信服的理由,我就越来越服她,越来越听她的。爸爸叹了口气,人这一辈子,只要有毅力,就一定能管住自己的手,自己的嘴,自己的眼睛,那怕是自己的心,可唯一管不住的就是自己的脾气。老人们总说,江山易改,秉性难移,我觉得就是这个道理!小飞啊!你自己说说,从小到大,因为管不住自己的脾气,你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我的数学一向不错,可算来算去我还真没算出来!
爸爸好像并不要求我回答这个问题,他拍拍我的肩膀,自己管不住自己的脾气其实也没什么,人嘛!谁也不是完人!小飞,我这辈子运气好,遇见了你妈妈,她管住了我的坏脾气!现在我年纪大了,只希望能有人也管管你!
我有点不可置信地看着爸爸,您希望也有人能管住我?
爸爸点点头,你不想吗?
我太想了,可有用吗?您能同意吗?
爸爸笑笑,不论是谁,只要能让你像昨天那么听话,我都同意!
爸爸什么意思?我迟疑地看着爸爸,昨天?我听谁的话了?
爸爸点指着我,昨天,你不是想去揍小王大夫,谁拦住了你?
我不以为然,那就是您眼中的听话?我对谁都从善如流的,是您想多了!
爸爸看着我,你宋伯伯夸你,说你这两年脾气变了不少,大于也说你没那么浑了,这段时间在医院,我冷眼看着,他们还真没说错。爸爸转过身,向大门走,你们年轻人的事,顺其自然最好,无论如何,可别犯浑欺负了人家姑娘。
我两步窜到爸爸前面,爸爸,您什么意思?顺其自然?别欺负人家?您不是不同意吗?
爸爸停下脚步,特生气,你小子,还犯浑,我什么时候说过我不同意了?
现在我最需要宋伯伯帮我检查一下心脏的功能,是不是跳得过快,快得我都结巴了,那个,您您不是说让我别别犯糊涂,做糊涂事吗?
爸爸奇怪地瞪着我,我什么时候说过?
我一把搂住爸爸的肩膀,就是那回我搂着辛夷,您说的。
爸爸一副狠铁不成钢的样子,你当我的面搂着人家姑娘,我还给你擂鼓助威,说你做的好不成?你不犯糊涂,你搂着人家干嘛?
我他妈真够糊涂的!真是天下最糊涂的糊涂蛋!
我搂着爸爸,快,赶快回家!您真是我的亲爹!
爸爸瞪我,你小子又开始犯浑,着什么急?
十万火急啊!要不然就真晚了!您没看见天上开始飘雪花了,快点回家吧!
我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两点了:下雪,路上的车开得都慢,原本二十分钟的路足足开了一个小时。
冻得哆哆嗦嗦、小脸通红的小史站在大院门口的警卫岗亭,正四处张望,看见我的车就像见了久别的红军,首长,你们可算回来了,薛秘书说再找不到你们,就报告上级首长了。耿叔叔,打你手机怎么一直没回音啊!辛律师急得快哭了!
我掏出手机,静音,难怪没听见,这一路我都在琢磨着怎么拾掇那个自以为是的小女人!我这辈子差点儿没毁在她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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