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擦肩而过。
可见,他们三人都没完全说实话,但是自己何尝不是如此。
那便先利用他们一下算了。
唐云打定意,刚要说话,突然一道冷风自窗外而入,夺的一声一只钢镖钉
在墙上。
所有人全都大吃一惊。
外面月色不是很亮,到处漆黑一片,寂静无声,根本不知道飞镖从何处打来。
几人都是行家,知道这种柳叶飞镖并非重镖,分量轻,全靠手劲掷出,射程和弓
弩以及军中的标枪根本没法比。一般就是打个二十步远,最多三四十步,五十步
外仍可伤人的闻所未闻。
也就是说,对方刚才最远也就离他们三四十步的窗外。
但是奇怪的是这一镖过后,外面再无动静。
几人伏下身形躲了半天,却再无动静。凭他们的耳目,此时又加了防备刻意
倾听,对方在如此近的距离内若有动静应该听到,但是他们却什么都没听到。
难道对方发镖后已跑了,那他是离了多远?天下有这样的暗器高手吗?
「那是什么?」童贯低声说道。
唐云敏捷的一伸手将镖取下,直接接下上面绑着的布,只见写着字。
韩月已离,山门不可回。
「谁!」看完这个,唐云禁不住出了一身冷汗。这说明,一直有人在暗中观
察着自己,现在更是出言示警。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秘密……那种被未知的黑暗
潜藏偷窥的感觉,让他有赤裸裸的不安全感,汗毛都竖起来了。
窗外无声,只有风声。
「何事?」杨烈问道。
「有人对某示警。」唐云将布条给他看了,「看来某家是回不得了。没想到
这韩月竟然欺骗于我,枉我对他推心置腹!」
「可知是何人?」
「这某如何知道。看来此事现在并非只有我们四人知道了,至少这个出言示
警的人也知道了。刚才他必定就潜伏在附近,我等说话他必定已经全部听见。尔
等若想杀我灭口,也是迟了一步。」
唐云口中应付,心中却在拼命转念。韩月已经不在了,那自己确实也没必要
回去。但是特意又加上一句不可回山门,说明事情不简单,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而且隐有针对自己的意思。不管这人是谁,他显然是个知道内情的。从此推断,
韩月的离开和自己有关,莫非是这三人的关系?
这三人查访多年,官府内多有眼线,折可适乃是边关守将,莫非也知道这桩
隐私秘案?那么可以推想得到这三人的身边也有钉子,否则韩月不会消失的这么
巧。
这个神秘的示警人究竟是谁?
「好汉何出此言?在下与好汉之间误会实在不值一提,更是真心结交。我家
人,最喜结交奇能之士,好汉若是有意,何不与在下共事我家相公,将来前程
更是不在话下。好汉一身高明技艺,想来也并非胸无大志之辈,追随我家相公,
总好过在这江湖上飘零。」
「汴京的蔡相公么?倒也未尝不可。只是这三言两语就想化敌为友,你未免
想的太容易了,某家不是第一天出来闯江湖,也不是三岁小孩。此刻更有别的事
在身,是不会跟你一路走的。」
「在下自是知道,不敢阻扰好汉。只是这里有牙牌一枚,送与好汉权当信物,
若好汉有一日回心转意,自可上汴京蔡相公处,凭此信物,相公必然接见。此物
也可表在下的诚意。」
唐云接过牙牌,看了看揣进怀中,转身便闪出门去,晃一晃消失在夜色之中。
杨烈和童贯帮着苏湖坐下,看她那狼狈样子,也是哑巴吃黄连。童贯背了她,
杨烈的大腿吃了一拳,肿的老高,咬着牙一瘸一拐,趁夜溜出客栈,出去前顺手
抄了账簿,勾去自家的名字文引。店内除了他们之外,都中了熏香,昏睡的死猪
一般,故此虽然打的天翻地覆,却不曾吵醒任何人。
绛州乃是内地,治安一向良好,城内兵备松弛,夜晚街上甚至没有巡更的弓
手土兵,城头的兵卒也是几个禁军节级领着一群厢军,此刻寒夜之中,全在偷着
烤火睡觉。城头上的灯笼忽明忽暗,西南城墙全是土墙,长期以来风吹日晒没人
修缮,不但有数道大裂缝,甚至还塌了一块,那缺口处竟然都长出了一棵歪脖树,
墙角处竟还被人为的掏出了几个狗洞。
从此处,三人无惊无险的出了城,到了城外的一片乱草丛里,将苏湖放下,
开始给她推拿解穴,好半天,苏湖的身子才恢复过来,酸麻仍在,但已可活动。
「我等的身份是走不得光的,岂能放他离开!?」童贯咬牙切齿,对杨烈非
常不满。
「他要走,我们拦得住吗?他的武艺,你也见识到了,要杀我等三个,易如
反掌!我们又凭什么留下他?」杨烈沉声说道,「适才的局面,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我等三人皆变为尸体,一种是我等三人都留得性命。最终他都会离开,你是
想要哪一种?」
童贯语塞。
「再说,窗外那神秘人,还有韩月突然离去,说明我等的身份只怕已经被有
心人看穿了,杀了他也起不到多大作用。况且我看此人颇有野心,若能笼络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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