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乘风破浪的风帆巨舰。
虽然在兵书之中读到过中原的水军战船都有风帆,但是他从来没见过实物,
也不知道这些风帆究竟起什么作用。对于一个国土大部分都是山丘黄土沙漠的内
陆游牧国家来说,水军什么的根本就是无用之物。
对于嵬名阿埋这样的实用义者来说,凡是对于西夏来说是无用之物,他都
毫无兴趣。西夏也有船,但是西夏军队对于船只的理解只是一种搭设浮桥的工具
而已。那些船如何在水上行走,是何原理,没人有兴趣了解。
让一个从来不知风帆为何物的人能认识到那些巨车有何隐患,实在是强人所
难。此刻他明白了,但是已经晚了,灾难已经降临了。风没有那么大的时候,那
些高车就有过不稳的迹象,但是他觉得那不是大问题。
那麽多人聚集在上层顶台,一名壮士批两层铁铠,加上兵器便重达两余斤,
一人便是两万余斤。凭空增加两万多斤的重量,巨车头重脚轻之下必然不稳。
原本那些巨车是有机会用土石压牢底座的,但是因为自己的命令又给取消了。
西夏军队是第一次使用这样的武器,他们对于建筑重心的概念还是很模糊的,甚
至连嵬名阿埋自己都比较模糊。
此次的灾难之中必然也有这样的因素,自己原本以为这些因素都是可以克服
的。结果没想到大风一起,这些影响竟然会变得如此明显如此致命。但是梁太后
让他清醒了过来。
「太后,今日突起大风,于我军高车不利。臣当下令各军即刻以土石压住战
车底座以固其势。再砍断皮幔……」嵬名阿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但是
梁太后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快去做!休得啰嗦!」
「遵旨。」
嵬名阿埋转身上马,对身侧中军旗牌诸将校大声传令道:「传令!各车立刻
砍掉皮幔,将土石压牢底座。各军各部定要将那些高车扶定,敢再倒一辆,就地
处斩!」话音刚落,却见前面轰然又倒一台,漫天扬尘,哭喊连天。嵬名阿埋急
的目瞪欲裂,催马直奔前阵。身后数十亲兵慌忙打马紧随其后,直跑下去……
此刻,前线的人群已经完全被恐慌混乱紧紧摄住。于弥菩萨奴此刻身处高空
之中,狂风呼啸,车体在风中不停地剧烈晃悠,发出恐怖的关节摩擦声,别说作
战,根本连站都站不稳了。他死死抓住木头围栏,慌得头晕目眩。再看其他人,
简直惨不忍睹,惊呼乱喊,面无人色,在不大的空间内数十人挤挤撞撞,随着车
体的摇摆东倒西歪。眼看着一个人惊叫着甩了出去,凌空而落。
所有人都慌了,彻底的慌了。有些人发疯似的拼命对下面狂喊,让下面的人
扶住车体,但是喊着喊着自己也飞了出去。
没有人能想到今天会刮这麽大的风,但是更大的风沙他们也见识过,大漠中
的沙暴更厉害。然而就是这不算特别大的风居然刮得车都快翻倒了。但是谁又能
想到大风居然能把沉重如山的高车掀翻?没有人想得到。但是眼看着旁边轰然又
了一台,接着又是一台,掀起无尽烟尘,大地都在震动,成堆人群被砸死压死摔
死,恐慌已经不能让人正常思考。
所有高车上的士卒都想尽快逃离这个危险之地,能挑选上高车者多是武艺出
众之辈,不少人吓得丧失理智,仗着武艺硬从上面直接往下跳,但是高度过高,
不摔死也要摔伤。下面也是乱哄哄的人群,穿着坚硬铁甲连摔带砸,每一个下来
都能砸趴下一堆人。
不少还仅存些许理智的希望通过楼梯上下,但是此刻车体摇晃得厉害,根本
走不稳,想逃命的人拥挤在楼梯处,挤来挤去谁也下不去,反而不断有人跌出顶
台之外。偶尔下去一个,都是滚着下去的,侥幸能从上面逃下来的都是鼻青脸肿。
于弥菩萨奴算是这些人当中罕见的头脑还算清醒的人了,在一片惊呼恐慌之
中,他已经注意到搭在车体上的巨大皮幔兜风兜的厉害,风兜在上面产生巨大的
力量,足以动摇巨车。
这就是元凶!罪魁祸首!
这些皮幔巨大无比,是用数张牛皮羊皮拼接缝纫出来的,分好几层,用铁
锁链固定四周,封住三面。他虽然不明白风帆产生动力的原理,但是他在生死关
头脑袋开窍,敏锐意识到只要赶紧破坏了这些东西,摇晃肯定会减轻。
他拼命用一只手攀住围栏,另一只手企图掏出短刀。但是姿势别扭,怎么也
拔不出鞘。心急之下用力猛拽,结果虽然成功拔刀出手,但是却不慎割伤了自己
的屁股,疼的头顶冒汗。他用力攀住木栏,冒险把身子探出去,拼命用刀乱砍固
定皮幔的铁链,砍得火星迸溅,却不能得手。
他急的眼睛喷火,眼见附近巨车上也有人同样举动,趁着倾斜攀出去砍割那
些皮幔。于是有样学样,身子竟然完全探了出去,此刻车体倾斜,他反倒还能保
持平衡。奋力用刀猛割皮革,几下就划得稀烂。他心中大喜,一面划割一面大喊:
「砍掉皮幔!砍掉皮幔!」
不过此刻能像他一样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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