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的路程。并且,海路运力不足。”
“港口目前停靠的船只数量少,容量小,最多三批能从海上撤离去希腊的克里特岛。”顿了顿,傅征抬眼,目光和燕绥相对:“利比亚机场已经禁飞,无法撤离。港口很快也将关闭,起码要有两批队伍,从班加西撤离至埃及。”
情况和燕绥预估得差不多。
她拧眉,凝神看着灯下的笔影良久,说:“先分组,决定撤离路线。”
从利比亚政变开始,整个撤离行动全程都是燕绥安排。
这种时候,没有虚假客套,谦让互争,也没有论资历论辈分论年龄排序的说法。
燕氏海建以及中化公司的几位高层里有数名党员,互相望了眼后,推出代表说:“我们是党员,于情于理都应该是最后一批撤离,保护中国公民的生命安全也该是我们的职责。”
“陆路从埃及撤离的路程较远,利比亚整个国内都乱成一锅粥,这路上想来也不会安全。小燕总带人先从海路撤离,我们两个商量好了,带工人陆路从埃及撤离。”
燕绥有点欣慰。
她挠了挠下巴,笑了笑:“这样吧,还是我来安排。”
“陆路我来带一批,我路子野,这路上就是再有牛鬼神蛇也能镇住他。”话落,她挑眉看向傅征,笑容里带了几分戏谑和调戏:“傅首长,你说是不是?”
她一句话,成功让所有不知内情的人怔了怔,面露疑惑。
傅征压着嘴角笑了笑,看她的眼里透出几分无奈和宠溺:“是。”
燕绥突然把矛头转向他,其实带了几分试探的意思,两人心照不宣,一来一往两句对话达成共识。
在这里,不谈情不谈爱,一切以平安撤离所有侨民为先。
他不会意气用事,千阻万拦。她的平安重要,在利比亚的所有的中国公民的平安也重要。
傅征知道的陆路撤离最适合的领导人选,的确是燕绥无疑。
“海路撤离就让我爸领路吧,燕氏旗下的远洋船只受召,已经在来班加西港口的路上。我和附近商船最后一次通话得知的地点与利比亚很近,最迟天亮,燕氏第一批撤侨商船就能抵达港口,我爸坐镇能够自由调度商船。”
他年纪这么大了,海路撤离是所有撤离方式中最安全也最高效的,燕绥舍不得看他在利比亚的炮火里穿梭苟且,她自己可以在泥里滚,在沙里爬,可就是见不得燕戬弯下腰,低下头。
一下也不行。
——
晚上十点。
撤离路线敲定,撤离人员分组安排完毕。
散会。
燕绥怕被燕戬拎住教训,片刻也不敢停留,装作事务繁忙的样子挽着荀莉往外走。
她的确还有事要做,要清点可用的车辆,安排批次,会上所有决定的事情全要一件件落实下来。
傅征同样负责清点物资,前后脚跟着她离开。
主厂房南侧还有个库房,燕绥从燕氏海建的工棚撤离后就把所有车辆封存在了这间库房里。
燕绥:“利比亚混乱发生的第一天,还是凌晨,中化公司受到过袭击。一车队,八个持枪的暴徒,抢走了他们不少物资,车辆、粮食和医疗品。”
“包括他们的员工,还受到流弹误伤。包扎处理后,提前先送出去了。”
燕绥走到车前,抬了抬下巴,示意所有车都在这里了:“可用车辆不多,不能一次性全部从厂房里撤离。”
第一天撤离妇女儿童时租用的五辆大巴返程后怕引人注目直接还给了租车公司,第二天燕绥见势不对再去租借,只租来了三辆租金翻倍的四十人座次大巴。
“还有两辆五人座越野。”燕绥开窗,示意他们往外看:“中化只留下两辆载货的卡车,暴徒嫌是敞篷的,才没抢走。”
窗一推开,空气中的硝烟味就立刻窜入鼻腔。远处炮火不时轰炸,枪声肆虐。突突突的枪声里,时不时有危险逼近的紧迫感。
傅征关上窗:“足够了,明早第一批让海路先撤离,能带多少走就带多少走,第二批让陆路撤离的队伍先离开,等海路撤离的工人安全离开,第三批全部撤离。”
燕绥算了算时间,明天天黑前厂房里的所有工人都能离开班加西。
——
几人沿路返回主厂房。
夜色已深,枪林弹雨里,依旧没有几人敢睡。一千多人或坐或站,密密麻麻,却无一人发出声音来。就是说话,都格外小声,像是怕惊扰这夜色里的魔鬼。
如今的利比亚,百鬼夜行,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荀莉有些感慨,忍不住说:“我来时经过不少营地,有被洗劫一空的,也有人员伤亡的。甚至有中资公司和暴/乱分子正面发生冲突,这里是我看到的最井然有序的安全区。”
燕绥想了想,回答:“居安思危,我的危机意识比较敏锐。”
“你看你的应对方式很熟练……”荀莉一顿,想问又怕唐突,话说了一半就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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