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的样子都没见过,就这样连温酒留给她的最后念想也没有了。
这件事情对她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可是如何呢,沈眉山从小就不受父母待见,没爱没关心依旧长到了这么大,除了日日的更加沉默下去,她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沈眉山当时随便给自己报了一个学校,录取通知书寄到了魏文君那去了,一个月没有联系她,差点没被魏文君骂死。沈眉山只说自己出了点事,却没说孩子的事。
她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了,这份伤留给自己舔舐就够了。
从离开家的那刻起,从报考了那所二本学院起,沈眉山以后的人生注定不再和戏曲有关了。
她也不再去想那些词儿,就好像被自己的大脑清空了一样,她不想唱,也不再唱。
她想,就这样一辈子平平凡凡的度过算了,不再问其他的。
可又有谁知道,十年后的她还能再遇上温酒,那命中注定的情缘,躲避是没有用的。
番外
沈眉山双手抱着杯子拘谨的坐在温酒小公寓的沙发上,温酒的单人公寓东西少的可怜,她大致的环顾了一下,厨房里一个碗都没有,只有一只杯子和一个烧水的壶。
沈眉山又低头看着杯子——唯一的一个也是温酒的杯子,心不在焉的。
她不是第一次来到温酒住的地方,但还是时隔了十年来的一次。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屋子的布局,一点一点的把它纳进眼底。沈眉山心中暗暗欢喜又带着胆战心惊。她知道温酒的心理压着一团怒火,前段时间因为她生病所以没有向她爆发,可是现在,她的病已经好了,她没有了病人的身份护体,温酒这个医生也不需要再体谅她了。
沈眉山微微有点头痛了。
温酒换好了居家服岔着腿坐在了沈眉山的对面,他已褪去了年少的青涩,现在完完全全的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了,他的身上处处都是吸引她的地方,让她撇不开眼睛,好奇的要命,想知道他这些年的一切变化。
这些年,沈眉山从某些人口中得知了有关温酒的事情,知道他成了医生,知道他医者仁心,知道他备受人的欢迎,可温酒却什么也不知道她。
温酒大刺刺的坐在沙发上,毫不避讳的直视着沈眉山,看着这个瘦小的躯体,心里多想抱抱她,却有种近乡情怯的感觉,他爱她,爱的深沉,这些年来他都忘不了她。他恨她,恨她那么的决绝,那么的不顾他的心情。她给他的那封信,他每隔些时日都要拿出来看一次,一遍遍的用他对她的情剜伤自己的心。
“孩子的事,你不给我个解释吗?”温酒开口道。
他从未曾想过,他和沈眉山之间会有这么一个存在,他不知道的存在却曾对她那样的重要。如果不是温行今日说出来,那么沈眉山是不是一辈子都不会告诉他,她曾经怀过他的孩子呢?
“就像温行说的那样,没什么可解释的。”
“沈眉山,你一句交代的话都不给我吗?”温酒的语气中微微带了点愠色。
“我…”沈眉山顿了顿,不知道该怎么说,她想告诉温酒她真的好想好想他,想他的味道,想他的温柔,想他的一切,可是这些想念都被时间冲淡了,淡到话到口边无话可说,她只能生生的看着温酒,等待着他的发落。“对不起。”
只有对不起这三个字吗?
温酒微微有点失望,他心里是希望沈眉山能和他一样,一样的心中暗藏着当年的那份爱意的。只是那爱和那恨被时间包裹了一层又一层,在他的心里,他已经感觉不到触摸不到那存在了。他的脑子里已经记不住当初爱她是什么样的欢喜,是什么样的心情了。
“沈眉山,你该知道,我要的不是‘对不起’这三个字。这十多年来,你心底可曾有半点的后悔要跟我分手?”
沈眉山抿着唇,扣着杯壁的手用劲的发白。
“有过,可是又能怎么样呢?我给你的信里说的很清楚了,温行说的没错,我的存在就是在不断的提醒你们温家所受到的耻辱,我不跟你分手又能怎么样呢?你的母看我也不可能心中不带刺。我干嘛要厚着脸皮呢?”
温酒撇过脸去,伸手扶了扶头,有点无奈又有点心疼她。可他心里还是窝着火,这十多年的遗憾不是三言两语之间就能和解的。他顶想晾着她,可现在这人好不容易失而复得,当年她能跑第一次,现在也能跑第二次,他是不敢冒这个险了,可还是心有不甘。
这些年他过得顺风顺水,可是没什么意思,真的太没意思了。没有能让他展颜欢笑的人,没有可以听他抱怨牢骚的人,没有可以含笑着看他甩帅的人。这日子过得是越来越没有劲头了。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我也不想追究了你当初做的蠢事,只要你现在愿意好好弥补我过去的十年,我就原谅你了。”
沈眉山略有点不知所措,虽然是她做错了事,但她也是受害的那一方吧,为什么是她弥补他?不是互相弥补呢?
“那你想怎么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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