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些日子没见你,今日怎么想起来了?”徐氏面色不愉,也没什么好语气。
闻到安锦文身上浓烈的香味,甚至还不易察觉地露出一丝厌恶,又觉得有些恶心,赶紧拈了块梅肉放进嘴里。
“母亲,女儿前几日身子不适,才没来请安。”安锦文开口解释道。
徐氏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以后身子不适就请大夫来看看,别自己撑着,若是拖严重了可怎么好。”
“是,女儿记得了。”安锦文欠身恭领了教导。
安锦如看得心下奇怪,两个人丝毫没有亲母女的亲昵,反倒更像是嫡母和庶女之间的相处。
不容她多想,徐氏已经转向她说:“新做的衣裳可还合身?怎么没穿来?”
“新衣裳正好合适,好看得紧,不过也不见客也不出门的,还是家常的衣裳穿着舒服。”
安锦文不自在地扭扭身子,忍不住斜了安锦如一眼。
她今日特地穿了新衣服来,可听安锦如这么说,倒像是自己多没见过市面似的。
安锦如看向她道:“妹妹这身新衣裳也合适得很,雨过天青色最好搭配饰物,跟什么配着都好看。”
念巧突然面现喜色,一拍手道:“大姑娘这话倒是提醒奴婢了。”
她站在徐氏身边道:“太太可还记得,之前给二姑娘一对儿紫翡翠的耳坠子?可不正配这身儿衣裳!”
安锦文闻言脸色一怔,手下意识地攥紧了帕子。
徐氏也想起来念巧说的什物,点头道:“那颜色倒是正配这身儿衣裳,下次换那个戴吧!”
“是。”安锦文僵硬地答应道。
安锦如却做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杜妈妈俯身在她耳边小声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劲儿地摇头。
徐氏看到便问:“小如,怎么了?可是坐久了不舒服?”
“没有,我……”安锦如一脸纠结,想说什么却又犹豫。
“姑娘,您就跟太太说了吧!”杜妈妈也帮着做戏。
安锦如这才下定决心似的,从怀里掏出东西递给徐氏,“母亲,您看这个。”
徐氏打开帕子一看,居然正是刚才提起的耳坠子,狐疑地拿出来问:“这不是我给小文的耳坠子,怎么在你这里?”
安锦如大惊失色,猛地站起身来,腿上搭的毯滑落在地。
杜妈妈赶紧伸手扶着,“姑娘当心身子。”
“母亲,这……这坠子当真是二妹妹的?”安锦如脸色苍白,大半个身子靠着杜妈妈,整个人显得格外脆弱。
安锦文面色发青,跟身上的新衣服倒是越发般配。
徐氏再细看看手里的耳坠子,点头肯定道:“就是这个没错,经过我手的东西,我自个儿还能不记得?”
安锦如缓缓地闭上眼睛,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她把头埋进杜妈妈的怀里。
徐氏看得心急,干脆问杜妈妈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回太太的话,前些日子太太让念巧姑娘去看我们姑娘,两个人在屋里说话,老奴送针线婆子出门,却发现丫头雪落在窗外偷听。”
“还有这样的事?这丫头这样大胆!”徐氏闻言气道。
“正是说呢!”杜妈妈继续道,“念巧姑娘怜惜我们姑娘身子没好,把雪落带走发落,没想到后来老奴收拾她东西的时候,发现了这帕子包着耳坠子……”
“女儿不识得这是贵重的什物,以为是小丫头随意戴的玩意儿。”安锦如的情绪稍稍恢复,扯出帕子拭泪,“只是见那帕子上绣着‘文’字,以为是妹妹平素赏人的,不好乱放,这才收在了身上,没想到……”
安锦文忍得面颊抽动,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扑向安锦如,怒道:“你这个满嘴胡吣的小贱人,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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