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只要没海鲜就行,其他我不忌口,咦,你点的都是我爱吃的。”
“这么巧,照着我妈点的。”
凌昭阳的马屁精功能自动开启:“妈,原来我们都有共同的喜好,真是太有缘分了!”
本是不经意的话,却像是一把钥匙,启开了记忆宝盒,释放出多彩回忆。
姚雪英怔了很久,笑容一点一点地从脸上褪去,然后在眼眶里凝成了化不开的苦涩,像一朵即将绽放的花儿,刚要剥开一层层花瓣展露芳华,就被外界的风雨吓倒,悄然阖上,盛开的可能荡然无存。
泪如银珠,晶莹剔透地在眼眶里滚动,几乎垂落下来,汇成动人心弦的珠链。
“妈,你怎么了?”夏若担忧地拿出纸巾,“好端端地怎么哭了?”
“不知道,就是听到这句话,觉得很熟悉,好像以前在哪里听过,可是怎么都想不起来。”泪冲开了最后一丝防线,顺着苦涩的脸庞滑落,然后被柔软的纸巾接住,染湿一片。
夏若怔然,看到凌昭阳苦恼地摇头表示不知情,她也跟着苦恼起来:“妈,没事的,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忘了就忘了,以后总会想得起来的。好了,服务员上菜了,妈你快尝尝,这还是不是高爷爷在时的味道。”
“好、好。”
大厨因为不舍而没离开,味道当然还是那个味道,只是物是人已非,一口食物下去,想到的不是食物的味道,而是已逝之人越来越淡的气息。
姚雪英吃了三口,就咽不下去了,她放下刀叉,眼窝又酿起了泪。提出来这里的是她,时隔三年再来到这里,以为自己能放下,却没想到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
“若若,对不起,我今天真是不知道怎么了,总想起让人伤心的事。”姚雪英苦涩地道,“你也觉得这么伤春悲秋的妈妈很烦吧?”
“怎么会,我从来没觉得你烦,只是妈,事情都过去了,要向前看,高爷爷虽然回不来了,但你看,餐厅的味道还在,钢琴还在。”
“可是餐厅却经营不下去了,总有一天会倒闭。”
“总有办法的,一定会有的。”
“妈,”凌昭阳忍不住插话进来,“说句心里话,生活总要继续,您这么悲观对您的病不好。生老病死,人之常态,人的一生总要接受悲欢离合,不经历痛苦的人生,那不叫人生,那叫自我催眠形成的假象。不是说逝者离开,就一定是悲伤的事。呐,高爷爷离开的时候,没有痛苦,他的梦想和精神留给了子孙后代,千代万代地传承下去,这就是值得高兴的事,只要他还活在你们的记忆里,他的灵魂就永远不会离去。人生最可怕的不是离去,而是遗忘,人总有离去的时候,记着他活着时的笑容和付出,他就永远活在您的心里。至于这家餐厅的未来,您也不必杞人忧天,总有一天会有一位英俊潇洒fēng_liú倜傥玉树临风的高富帅买下它,然后会有越来越多的钢琴师出现,越来越多的熟客回来,将高爷爷的梦想持续下去。”
夏若眼皮一抽,明明是富含人生哲理的真言,怎么被他说得跟笑话似的,什么英俊潇洒高富帅,说得好像他就是那个能买下餐厅的土豪一样。
姚雪英就吃他这套,破涕为笑:“你说得对,我不想了,现在就只能祈求老天爷能发发善心,让那个大老板出现,把餐厅救活起来。”
“这个不是问题,问题是另一个,”凌昭阳两手交叠枕在桌面上,挑起坏坏的笑容,“假如能弹出高爷爷的琴音的人有了,那唱歌的人呢?”
姚雪英看了一眼夏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愿意回来,当我老了,唱不动了,就让若若来唱,她的歌声比我还动听,这份梦想和精神一定可以永远传承下去。”
“呐,妈,这是你说的啊,到时候可别反悔。”
姚雪英笑了:“不会。”
夏若以为凌昭阳只是哄骗她妈的玩笑话,没想到戏语竟成了真。
半小时后。
一首熟悉的钢琴曲从指尖流泻,音调悲凉苍茫,如茫茫天野不见天日,不闻人烟,心生悲哀,然而琴曲在弹琴人活跃的指尖,却悠扬婉转得宛如潺潺流水,顺着水道,自天的这头飘荡到地的那头,沿途是秀丽风景,两道边是万鸟啼鸣,闻者之心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空灵世界,喧嚣远离,心灵澄澈,洗尽铅华。世间安静下来,除了跳跃在指尖的音符,再听不到任何声音,这是对心灵的最大洗涤,也是对音乐的最大赞礼。
为何之前没有人弹出高先生的味道?不是因为琴艺不精,而是因为琴音中的情感未能真实流露。
这琴曲是姚雪英退团当日演唱的曲目,那是一首永不落幕的离歌,别离情绪蕴满哀愁,可弹琴之人,却将这首曲弹出了大自然的韵味,他的情感也蕴含其中:生离死别,自然之态,自然发展永生不息,只要精神永在,是离,却非离。
姚雪英颤颤巍巍地扶着桌面站起,看着坐在钢琴上的背影,泪水决堤。
高先生年纪大,背影却不佝偻,甚至意气勃发地挺拔坚韧,像一株永不低头的杨树,高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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