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说,这哪里是约会!我本是想打探点袁贺平的事情,可惜这袁安琪同她爸爸并不亲近,别看她爸宠,她可跟她爸不是一条心,今儿她说了挺多自己的事,想想也是个孤独的人。“
“她孤独我就不孤独吗?”
“啧啧,你不还有我?她无个兄弟姐妹,境况毕竟比我们差点。”
“可她有钱啊,我算是看出来了,现在这世道,有钱就是爷,能使鬼推磨!你这人啊,外强中干,什么人都随随便便地同情!”
谭潔捏梅娣的下巴笑:”你就是随随便便地什么人都吃醋!“
“哼,还不是你太fēng_liú!“
“哎哎,我怎么个fēng_liú,她个女的,我能同她怎样?”谭潔觉得这梅娣越发变得心思多又细碎,常常给她些酸话听,但不知怎么,她心里也觉酸,又软又涩的,跟他一样,嘴里像嚼着个难咽的东西。
梅娣撇撇嘴:“自古女人还有金兰磨镜党,两女相爱,较男女之狎蝶为甚呢!”
谭潔点点他头:“你这脑袋都想些什么?再胡说八道,不学无术,姐姐不高兴。” 说罢起身要走,梅娣却从后扑过来抱住她,软糯撒娇:“姐姐……我不想要别人抢你,男的女的都不行嘛!”
谭潔无奈笑了,回过头,同他看着,又吻到一处去,唇都黏着唇,头又并在一处,分不开。
此时此刻,谭潔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爱着男人还是女人,只觉抱着弟弟心里就踏实许多。
“后日,双十之日,便是我们逃脱之时,只要我们顺利逃出来,就再也没有这些烦恼了。”
梅娣抱着姐姐,没说话,心里有担忧有迷茫,还有一丝丝慰藉,不管怎么说,只要熬过那日,他们便解脱了,什么袁贺平袁安琪,什么天津大上海,统统都不重要!
他闭上眼,真希望一睁眼,日子就过去了,他们已经闯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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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更,戏开始了。
瓜熟弟落(十八)戏外戏擒贼擒假王 夜里夜受袭受苦难 七x ( 凉鹤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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瓜熟弟落(十八)戏外戏擒贼擒假王 夜里夜受袭受苦难
十月十,是个好日子,天朗星稀,秋风也习习。
上海大世界的梨春园正迎来了南下的京师班子,小剧场不大,是个专场地,只有几张茶桌位,中央一桌是今晚王亚樵的预订桌。
谁不知斧头帮的王亚樵?世人皆怕魔鬼,但魔鬼独独怕这王亚樵,这三个字,每个拿出来都平常不过,可一旦连起来说,便叫人破了胆颤了肝儿,就连赫赫有名的戴笠将军听见,都要立即起身检查门窗。
早听闻说此人爱京戏,闲来唱两句,人长得也不赖,没有流氓刺客的蛮气,倒是有种书生气,戴圆眼镜,头油亮,一丝不乱。
人来得晚些,开场半幕过去,他的人才进了场,穿黑西服的手下两排开路,又有人打头阵领路,而最后那个穿毛坎肩水绿大褂的人就是了。
他个子不高,走路倒快,几步来到桌前坐下,颇有军人素养。
戏唱的还是那一套,水果花茶伺候得也勤快,那人只坐在那里,凝神看台上表演,面无表情,看不出悲喜来。
谭潔和梅娣这会儿早上了妆,躲在后面看台下,隐隐约约辨认王亚樵的脸。
“待会儿……你们上台不必紧张,正常表演罢,若寻到好时机,也未必非要到那时候才动手。”张庆之带的人一直在他们身边观察形势,又道:“后院前院布的都是咱们的人,所以,他自是来了,就跑不出去了。“
谭潔在光影里看张庆之,平头小眼露出异常凶恶相,不禁一颤,隐约有种不祥感。
咚咚锵!京胡一拉,是熟悉高亢的音弦!
最后一出——《霸王别姬》!
虞姬出场,与八侍女同唱——“自从我,随大王东征西战,受风霜与劳碌,年复年年……“
这一开口,台下的那位贵客便把手里的茶盅搁下了,眯起眼睛来细细端看那虞姬,似乎颇为欣赏,抿嘴一笑,对旁边的人说:“这个好,是个角儿。”
谭潔仍按计划扮侍卫中的一个,前后都是同她一样打扮举着彩旗的兵。
“可叹我中了那十面埋伏之计,叹老天亡我,命数已尽!又惊闻四面楚歌,哀嚎遍野,怎叫我内心不惶恐忧愁?”
……戏韵无穷,弦动音律,谭潔按台步同前面人一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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