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德药房,此时前来看病的人寥寥无几,因为这个时候药房的老板不在,每到月中老板都会出去采药,而且不是去什么药材基地,或者批发市场,而是去深山老林。听到的人可能会觉得奇怪,但是用孙思德自己的话来说,只有天生地养的药材才能保证药效。
这一天,孙思德像往常一样,交代徒弟看好铺子,自己去采药,虽然徒弟多次劝解他不要浪费功夫,现在野外的药材并不见得比人工种植的好,而且孤身一人去到野外也不知道会遇到什么危险,况且也不是每次都有收获的,一个六十岁的老人身体再怎么健康也禁不住这样的折腾,何况他自己还是一个医生,这样的做法简直是乱来。
面对徒弟的话,孙思德笑呵呵的回了一句:“你不懂!”
这个徒弟天分还是不错的,就是性格有点急躁,要知道中医讲究的辩证论治,没有耐性可做不了中医,孙思德觉得,只要好好的打磨一下徒弟的性格,他迟早能够独当一面的,不过,在他采药回来后,发生的一件事让他顿时火冒三丈。
“孙师傅,您终于回来啦。”路过的街坊跟孙思德打招呼,脸上带着敬意,平时街坊邻居有什么小伤小病的,只要去到承德,保证药到病除,最重要的是不但疗效好,而且也不用像大医院花那么多钱,在这一带,孙思德可以说是德高望重。
“呵呵,刚采药回来,最近天气热注意防暑啊,没事可以过来我这喝点凉茶。”孙思德笑着回应,风尘仆仆的样子一点也没减弱他身上儒雅的气质,几个小孩蹦着跳着拉住他的裤脚,要糖吃。
“爷爷,爷爷,糖呢。”
“好好,不要急,人人都有。”看到孩子可爱的脸庞,孙思德觉得自己一身的疲惫都一扫而空了,从口袋里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牛奶糖,递给几个孩子,嘱咐说:“你们几个记不记得爷爷的话,要分享,而且还不能多吃哟,会有蛀牙的。”
“这个兔子是我的,不要抢我的。”
“谁说的,明明是我的。”
几个孩子一下子哄抢起来,追逐着离开了孙思德的视线,让孙思德老脸一红,根本就没听他说话,不由得摇了摇头,苦笑一下,向着承德的方向走去。刚刚走到门口,就遇到店里的人,顺手将背篓交给对方,随口问:“小钟在不在,怎么没见到人呢?”
“钟医生在内里给人看病呢!”店员结结巴巴了好一会才回答。
“吞吞吐吐的,看病不是很正常吗?”孙思德眉头忽然一紧,店员的反应有点奇怪,不由得质问道:“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这个….钟医生正在给人做针灸。”店员迟疑了一下,但是看到孙思德严厉的面孔,吓得不敢再隐瞒。
糊涂!孙思德感到呼吸停了一下,表情有点不敢相信的样子,他已经很清楚的跟徒弟交代,在没有得到他的允许之前,不可以随便给人做针灸,虽然针灸在很多病症方面都有疗效,但是他很了解,以徒弟现在的水平还不能独立给人做针灸,没想到百密一疏,竟然不听自己劝告。
孙思德瞪了店员一眼,怒气冲冲的冲进内里,就看到徒弟呆呆的坐在一旁,而病人则是躺在病床上,着后背,背部插着针灸用的银针,怒喝道:“我怎么说的,不让你给人做针灸,啊,是不是翅膀硬了,现在都不听我的话了。”
“师父。”钟医生轻轻的喊了一声,然后转头看了看病人,嘴里悠悠的说:“我错了,原来我还真的没有做好面对病人的准备,真正的在病人身上施针和在模型上市不一样的,师父,我闯祸了!”
“你!”孙思德一听,犹如晴天霹雳,连忙走上前去,检查病人的状况,“呼吸平稳,脉象也没有变化,很正常,原来只是睡着了,不是昏迷,吓我一跳!”
“老实交代,到底是怎么回事?”孙思德百思不得其解,别看徒弟上模型上动针的时候分毫不差,他真正在人身上针灸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还有这焦虑症,一旦紧张就会忘记东西,这也是他为什么不让徒弟一个人给针灸的原因,但是这次却是出人意料的没出事,但又跟他说闯祸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这其中必有蹊跷!
钟医生娓娓道来,似乎又有点呢喃,“早上我按照师父你的意思,一直在外面坐堂,有需要针灸的都告诉他们,等师父回来之后再做,让病人稍微等一下,本来都没什么问题的,可是谁想到这位病人病症突然间发作,这不我一着急起来,就忘记了你的嘱咐了。”
“这也算情有可原,但是为什么重要穴位上那么多针孔?”孙思德的目光犹如x光,照的徒弟无所遁形,如果他没有猜错,下针的时候没有把握好尺度,甚至连穴位都没有扎准,否则无法解释眼前这个情况,但是让他觉得奇怪的是,按照这个逻辑,病人现在竟然安然无事,这才是最无法解释的地方。
“那个….我一紧张就忘记了该扎几分。”钟医生沉默了一会,方才说出实情,本来一切都很顺利,但是在下针的一刻,不知道怎么了,手一直颤抖,扎了好几次都没有扎准,把病人扎的直喊疼,声音传到外面,引来了其他人的注意,因为不懂针灸,钟医生谎称是正常反应糊弄了过去,实际当时已经满头大汗,甚至连针都拿不稳了。
“你呀,真不知该怎么说你才好。”孙思德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钟医生一直是他心爱的徒弟,天分是最好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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