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了吗。”
男生接过手机,点了一下头。
陈东君看见于今清也一脸担心地从食堂里走出来,淡淡道:“怎么。”
于今清说:“没什么。”
陈东君说:“进去吃饭。”
于今清说:“我等你们说完,跟他一起进去。”
陈东君说:“你先进去。”
于今清想坚持,陈东君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于是于今清点点头,进去了。
男生面带防备地看着陈东君,陈东君有点好笑。他说:“歼击机帅吧。”
男生仍旧一脸防备,什么也不说。
陈东君说:“摇滚酷吧。”
男生由一脸防备变成了一脸“你在说什么鸟语”。
陈东君说:“摇滚很酷,听摇滚不酷,酷的是写摇滚和唱摇滚的。”
男生一愣。
“小朋友。歼击机很帅,拍歼击机的不帅,帅的是造歼击机和开歼击机的。”
陈东君抬抬下巴,对还在发愣的男生说:“进去吧。”
陈东君和男生一起走进食堂,陈东君去买了一瓶饮料,随手递给站在一边的男生,“明年我等你请我喝。”
男生接过水瓶,定定地看着陈东君,“一定。”
于今清走过来的时候一脸疑惑,等那个男生走了,他对陈东君说:“你说什么了,他一副非你不嫁的架势。”
陈东君嘴角勾起,“心中有佛,看众生皆佛。”
于今清踢他,脸上一红,“怎么跟你男人说话的。”
送走来实习的学生后不久,年关将至。
于今清接到了于靖声的电话,对方问他今年寒假是否也不回家过年,于今清想了想,还是决定告诉于靖声自己已经毕业了。于靖声听了以后默了两秒,才说:“至少回来吃个饭吧。”
于今清想了一下,说:“还是明年再看吧。”
陈东君看于今清挂了电话,说:“跟我回家。”
于今清说:“还是算了。哥,你陪我去看一趟我妈吧。”
陈东君说:“年三十先去看董阿姨,我再带你回家吃饭。”
于今清说:“你们家吃团年饭,我不好添堵吧。”
陈东君说:“你就是我们家的,添什么堵。”
年三十上午他们坐飞机回去,下午陈东君开车带于今清去看董闻雪。这是董闻雪家乡的传统,年三十黄昏之时要去先辈墓地点一支蜡烛与三支香,方言名为“送亮”。大约是过去的人想要与沉睡的人一起驱散最后的黑暗,一同等候新的光明。
于今清跪在董闻雪墓前,把蜡烛插好,磕了三个头。
“哥,过来。”于今清把陈东君拉到他身边跪下,双手合十。
“妈,十年了。”
他有点哽咽,“我和我哥还在一起。”
他低着头,久久跪着,没有再说话。
陈东君陪在他身边,也什么都没有说。他磕了三个头,在心里默默地说:“董阿姨,抱歉,答应您的事,差一点就没有做到。”
天渐渐暗下来,蜡烛将墓碑上的字映得明显,那里有一句话。
“闻得有好女,雪中归去来。”
忽然一片雪落在于今清的鼻尖上。他伸出手,将那一小团烛火护住,可是很快烛火还是被不断飘下的雪花扑灭了。
蜡烛已经湿了,点不燃。
于今清站起来,说:“哥,走吧。”
陈东君有点担心。
于今清说:“我妈走的那一年,带我去外公外婆的墓。那一年也下了雪,我妈说,是他们看到我们了,放心了。”
“她说:‘不必有烛火,让他们安眠。’”
于今清牵起陈东君的手,“我们清明再来。”
陈东君感觉于今清指尖冰凉,于是用两只手把于今清的手包在手心,领着他往外走。
两人从墓地出来,雪下得越发大了,陈东君开车带于今清回家。
于今清以为是去陪陈东君送死的,没想到陈东君的爸爸陈禹韦一开门,就笑着说:“回来了。”像是两个都是他儿子。
于今清一边换鞋一边在陈东君耳边小声说:“怎么回事。”
陈东君说:“喊人。”
于今清赶快说:“伯,呃——叔叔好。”
“好,好。”陈禹韦笑着答应,又对陈东君低声说,“你妈在厨房学做菜,刚学两天,特别难吃。一会你叔叔他们来了,你记得在他们面前给你妈捧个场。”
陈东君笑说:“行。”
等陈禹韦往厨房那边走了,于今清小声说:“我刚喊对了么,以前是喊叔叔,现在是不是该喊伯父之类的?”
陈东君捏了一下他的脸,“嗯,暂时先别喊爸爸就行。”
于今清脸一红,“谁想喊爸爸了。”
陈东君说:“你先去厨房跟我妈打个招呼。”
于今清对何隽音向来有些惧意,后来老三跟他说这很正常,并给他转了一条讲婆媳关系的微博。
于今清说:“你已经跟他们说了?”
陈东君说:“嗯。”
于今清说:“什么时候。”
陈东君说:“几年前。”
那是陈东君第一次挨打。何隽音在把儿子捞出来之后,激动之余想起来他儿子不仅捅了个人贩子,还捅了从小玩到大的小男生的屁股。
那也是何隽音第一次不优雅,她没有打过人,一时间不知道该拿什么打陈东君,还是陈禹韦识时务地在一边给她递了把大汤勺。
后来陈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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