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说说看,顾不可的经历中有什么值得在意的事情。”
田义斌皱眉道:“我最早见他的时候,他还没有成名。混迹在我爹好心收留
的一些流浪少年之中,他那时又黑又瘦,也看不出有什么特别。我之所以记住他,
也是因为他离开庄上之前,特地找到我爹,留下一张写着顾字的纸片,信誓旦旦
说他将来一定会扬名立万,到时候必定会来报答什么的。”
仁庄人来人往,田义斌这类事情想来也经历过不少,他一边仔细回想,一边
缓缓道:“他再来时,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剑客。那时,他才说他叫顾不可。在
庄上盘桓了一些时日后,突然不辞而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对了,他剑法有成
再次来访的时候,龙十九已经在庄上住下。”
“那关于顾不可个人,仁庄有什么了解?”慕青莲在旁问道。
“我没有特意留意过,回去查一下的话,应该有一些记录。”田义斌记性虽
好,也不可能记得住江湖上如此多的人物个个生平,就连皇城五年一度的风云天
骄榜由多人收集江湖消息,仍间或沦为笑料,他自然不愿随口说些无从考证的传
言。
赵阳却毫不在意,道:“不碍事,就算是小道消息,可信不可信的都好,你
想起什么就说什么,假瞎子不是绕着弯子也知道他么,多少能判断出大致真假。
之后咱们来猜他的想法,总算也有个依据。”
说话的都是前辈,聂阳不好插言,也想不出有什么可说,便只是听着。
田义斌只得叹了口气,道:“这种流言,也没什么真凭实据。你们权且一听。
他据说是将门之后,先祖一家满门,都间接死于北严侯手中。父债子偿,当时的
小侯爷,现下的北严侯,自然就成了他不共戴天的仇人。我与侯爷关系极好,时
常来往走动,他那时混入仁庄,九成是为了报仇。”
他顿了一顿,神色颇有几分不解道:“不过这传言未必可靠,毕竟直到最后
他武功大成,我和侯爷也都不曾再遇到过他。可能这次税银遭劫,也和这血仇脱
不了干系。”
慕青莲略带无奈的微微一笑,道:“我那朋友也提过,此人生平一大憾事便
是家仇未报,也不想去报。至于个中原因,当时只是闲谈提及,我也并未细问。”
“若这传言属实,倒也并不难猜,”赵阳颇为玩味的看向顾不可尸身,缓缓
道,“此人既是将门之后,自然懂得何谓家国平安。侯爷虽然年纪不大,统率谋
略却皆是上等,北防重地他接手十余年间,与北蛮大大小小三十余战,未尝一败,
那帮野人闻风丧胆,这顾不可要是为了一己私怨刺杀这样一位朝廷栋梁,以后还
有什么颜面行走江湖。受人怂恿去劫了这笔税银,想必就是因他非要泄了这口吞
不下的恶气而已。”
他把眼一抬,接道:“这么一想,这倒不是个不知轻重的人。”
田义斌点头道:“的确,他第一次到我庄里,就没对我露出过好脸,最后一
次见面时,倒是对我和善了许多,如果不是……唉,我还道能和他交个朋友。”
赵阳盯着那凌乱笔画,沉声道:“说不定,他已经把你当作了至交好友。他
这种人,心里的事,嘴上未必会说。你瞧他留下的这东西,像不像是要写杀仁庄
三个字?他说不定是为了警告你,有人要杀仁庄庄。”
聂阳皱眉,谨慎道:“要是个仁字,右面那半边,也写得太用力了……”
“天道难道想要对我动手?”田义斌先是一怔,跟着苦笑道,“这么说倒也
不是没有可能,龙十九在我那里待了这么久,我家中那些五湖四海的宾客,不知
道已经混了多少他们的人。”
慕青莲缓缓道:“难怪田爷这次说什么也不肯跟着上山,想必已经有所察觉
了吧。”
田义斌呵呵笑道:“我年纪大了,脑子不灵光,但托多年刀口过活的福,总
不至于有人算计我,我也浑然不觉像块木头。更何况这可不是天道第一次打我的
意了。头一次向我下手之时,要不是小星兄恰好在我庄上混口粥喝,仁庄那
时就要糟糕。龙十九突然发难这次,倒是托了聂兄的福。”
聂阳连忙微微摇头,道:“不敢当,这是我份内之事。”
赵阳拿起酒碗仰头喝下,哈的吐了一口大气,道:“暂且先当作这样,那帮
杂碎要借这次大案的机会再向田爷下手,顾不可念在旧情份上,冒险想要通知与
田爷关系不错的如意楼,结果死了。那你们两个在田爷身边,一定要格外小心。
聂阳,你家的宅子现下可不姓聂,一定不能大意。这几天他们就得动手,狐狸尾
巴藏不久了。宅子里的事,就全靠你们三个了。”
“那……”聂阳想到此行本是要拜托赵阳在外围行动,开口正要说话,却被
赵阳抬手打断。
“姓玉的既然靠不住,总还有我在。有人巴巴的花银子给老子送两个死人来
晦气,我要是还整天在这边喝酒,岂不是要叫人骑在脖子上拉屎。”他反手将
酒碗扣在桌上,冷笑道,“外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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