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尘却不敢冒让萧雪倍受打击的风险,犹豫了一阵,才又问道:“第一次是什么时候?”
“我大四准备报考研究生的时候。三年多前了。”甄琰怡然自得地说着,视线在萧森父女脸上扫来扫去,没看到更进一步的愤怒和震惊,隐约就有些失望。
凌尘居然也不再问。
一切都在渐渐安静下来,仿佛即将重新走入冷寂的深渊。
空气的味道如此怪异。
你不问难道我还不能自己说吗?甄琰咬牙切齿地想,随即开口笑道:“你们可能以为萧教授是被我拖下水的吧?呵呵……但我却知道,在我之前,至少就还有个姓袁的。”
萧雪闻言一惊,抢着问道:“是不是叫袁小茵?后来去了广州的那个?”
知道自己已经点着了萧雪的导火索,甄琰决定不再多说,故意皱了皱眉头,道:“可能。我不认识她。很少跟这些学姐打交道。”
萧雪却根本没去在意甄琰的动作和回答,刚一问完,便转身盯住萧森,用略微颤抖的声音,低声问道:“是不是她?你别想说谎!我可以去找她问清楚。”
萧森愤怒地看看甄琰,想发作,却又不知该如何发作,而不管他如何发作,都必须顾忌到小雪的反应,更何况旁边还有个毅然决然似乎再也不肯跟他维持下去的凌尘。日——难道非要老子今天就使出杀手锏不成?假如小雪看了那些照片,是不是就会和自己站在一起?万一她连遭巨变承受不了压力以至精神崩溃,刘鑫那里不就什么都得不到了吗?不,不可能,我们萧家的人,绝不会这么容易就丧失理智!
萧森颠来倒去地想着,还是不敢冒这个风险,只得沉声喝道:“这种女人的话你怎么能随便相信?”
“她的话不能相信,难道你的话就能相信吗?”萧雪已经无法控制住自己的言行,只能任凭手脚在冷风中颤抖,任凭声音在空中飞散,也任凭各式各样千奇百怪的念头,在脑袋里搅住一个又一个可憎或者可怕的问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每个带过我家教的师姐都是你的情人?”这个问题刚一出口,所有的颤抖飞散念头问号,甚至所有的一切,都忽然凝结在时间里,变得再也没有任何意义。
难怪刘鑫师哥当初会黯然离去独自赴美,难怪刘鑫师哥始终对爸爸都没有什么好感,难怪刘鑫师哥总是对我时冷时热若即若离。萧雪头晕目眩地想,越想越觉混乱不堪。转头看看凌尘,指望能从妈妈那里找到一些否认的借口,却被她脸上的哀伤与无奈,更快更猛地拖入深渊。黑暗的深渊,没有尽头。
“你胡说些什么?”萧森大喝一声,试图震碎女儿迷乱如狂的眼神。然而没有用。他响亮的声音如此空洞,如同一具色厉内荏的僵尸,转瞬就风化在灼白的冷寂之中。而凌尘事不关己不闻不问的模样,尤其让他感到恼火。但他只能转脸狠狠地瞪着甄琰,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说道:“你好。你干的好事。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完,便缓慢而坚定地站起身,向甄琰一步步走去。
凌尘动了动,忽然看见萧雪正慢慢软倒在沙发里,连忙走过去,扶住他,回头看着萧森。
甄琰向后退了两步,又转个弯,退向大门。手悄悄伸进手袋,攥住那把细长的剪刀。
热汗被金属冷却着,多少让她感觉到几丝安全。
“你要干什么?”甄琰尽量镇定自若地问。
“让你说实话。”萧森猛地冲上几步,一把抓住甄琰的胳膊,另一只手也迅速捏在她的后颈上。
甄琰一惊,攥着剪刀的手就已经伸了出去,轻轻抵在萧森的肚子上。“难道我刚才说的不都是实话么?萧教授!”
感觉到一阵尖利的刺痛,低头看见那道冰冷的寒光,萧森不由也有些迟疑。是的,甄琰未必就敢下手。即使她真的下手,也最多给自己来点皮外伤,算不得什么大事。然而,一旦事情弄到那种地步,凌尘小雪那里只怕很难再做安抚,何况自己还想从甄琰嘴里逼出幕后主使呢!想到这里,萧森立刻缓和了语气,沉声说道:“事情还没完。你别急走。我不会把你怎么样。”
甄琰暗自松了口气,镇定着道:“我没想要走。你放开我。要问什么就好好问。不然,我可未必会好好做答。”
“好。算我多心。”萧森放开手,后退着回到沙发前,看了看略微喘定的萧雪和心神不属的凌尘,知道已经不可能再说服她们相信自己,便放弃了要甄琰改口的打算,转而问道:“那些光碟是不是你找人散发的?”
看见甄琰手中的剪刀,凌尘搂着萧雪的手紧了紧,屏息静气,益发不愿出声。反正甄琰已经不会和萧森一伙儿,看他们怎么互相嘶咬把对方的底细抖个干净,也就够了。
甄琰深吸了口气,定了定神,问:“什么光碟?散发到哪儿?”
“日——你少装蒜。就是那些说我qiáng_jiān你的光碟,在院里发了个遍。是不是你干的?”
看到萧森逐渐冷静,萧雪也在逐渐安静下来,甄琰知道还得再烧几把火,故作震惊地答道:“你qiáng_jiān我怎么会被人录成光碟了?”
“你……”萧森立刻气不打一处来。这个sāo_huò,难道还非要我动粗不成?“你他妈装什么糊涂?以为老子是傻逼啊!日——老子总共就跟你……”意识到凌尘萧雪还在旁边,萧森连忙放慢了语速,修改了措辞。“……跟你玩儿过那么一回,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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