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悬崖中间歇息时,无意中看到在几十丈远处有几棵倒挂的枣树,张扬大喜之下,猜测那裘千尺很有可能在那枣树下面,便决定到那里查看一番。
经过这次崖底的无功而返后,公孙绿萼已不太相信他所言,只是能够多一些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此女倒是颇为开心,当即欣然同意。
两人拉着绳索返回崖上,沿着崖边朝着那几棵枣树的位置而去,确定其大致位置后,又依照先前的方法,将绳索的一头系在一块大石上,顺着绳子攀岩而下。
绕过崖中的枣树以后,下面的地势渐宽,露出一块长宽约几十丈的地面来,与上次不同,这里倒没有鳄鱼深潭,只是四周布满了杂草和一些形状奇特的矮树。
四周充斥着一股股潮湿的气息,不过比刚才鳄鱼的腥臭又要好闻许多。
两人沿着绳索不断下探,很快便到了崖底,崖底上有一块长远两丈的椭圆形巨石。两人刚好可以踩在石头之上,倒不必下去到杂草中,以防被什么毒物给咬伤。
“张大哥,你看吧。这里一眼便能望到头,哪里有人在,更不可能有我的至亲之人了。”公孙绿萼打眼一望,浅笑妍妍的说道。
她语气之中到没有多少失望,玩笑之意倒是很浓。
“额……可能是找错地方了吧!”张扬挠了挠头发,颇为尴尬的一笑。
张扬的话刚说完,猛听得下方传来一阵犹如夜枭的怪笑之声:“嘎嘎,嘎嘎……”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人的笑声,却又像是与乌鸦啼鸣一般,语调却异常的凄凉悲切。
张扬与公孙绿萼一生之中都从未听到过这般哭不像哭、笑不像笑的声音,何况在悬崖地步,漆黑一片的诡异之地,就算张扬早就有所准备,也是被这突兀的声调给吓了一跳。
公孙绿萼更是吓得遍体冷汗,毛骨悚然。一下子又扑到他怀中去,甚至比刚才遇到的鳄鱼还要令她心惊胆战。
“张大哥,这,这是鬼么?”公孙绿萼颤声问道。
张扬还未说话,下方再次又是一阵哭笑之声,过了片刻,才有一个类似人声的沙哑嗓音说道:“不错,我是鬼,我是鬼,嘎嘎!”
张扬听她说话。顿时才知此人很可能就是困于崖下的裘千尺。当下便声音一肃的说道:
“在下张扬。这位是公孙谷主之女,公孙绿萼,误入贵地,多有得罪……”
“什么。公孙绿萼?”那人突然插口,声音中颇有焦急之意。
“晚辈小名绿萼,红绿之绿,花萼之萼,不知前辈可认识我?”公孙绿萼颇为惊讶,没料到那人的语气中似乎真的认识自己。
过了良久,那人突然喝道:“小子,你刚才说的甚么公孙谷主,难道是公孙止么?”
她说出这名字时。语意之中,充满着怒气。
“不错,正是绝情谷谷主公孙止。”经过这番对答,张扬已肯定她是裘千尺无疑。
“前辈可认识家父?”绿萼大为惊奇,原以为张扬说在崖底有她的至亲之人是在说笑。此刻却已信了三分。
“我识得他么?嘎嘎,那狗贼就算化成灰我也认得他的!”裘千尺狠声道。
绿萼听她骂人,才知父亲和她居然有仇,不敢接口,只好默不作声。
裘千尺似乎在下面生气,过了良久才问道:“丫头,你是何年、何月、何日、何时生的?”
“你和我爹爹有仇,我为何要告诉你。”公孙绿萼却不答。
“哼,如果我没猜错,你是二月初三的生日,戌时生。”裘千尺语气虽冷,却掩盖不了其中的热切之意。
绿萼大吃一惊,惊呼出声:“你……你……怎知道?”
突然之间,她心中忽生一股难以解说的怪异感,总觉得洞中怪人决不致加害自己。
当下不由自主的从张扬身前掠过,跳下大石,向下方望去。
原来这椭圆形的大石头是中空的,里面别有洞天,当她向下看去时,只见一个骨瘦如柴,比街头叫花子还要肮脏数倍的秃头婆婆盘膝坐在地下,满脸怒容,凛然生威。
这一见之下,绿萼再次尖叫出声,却并未走开,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张扬不知裘千尺是不是和原著中一样,怕她暴起发难,便紧跟在公孙绿萼身旁。
裘千尺虽没有带夜视镜,可终年被困在谷底下,眼睛早就能在黑夜中视物。
她上上下下的打量公孙绿萼,忽而凄然一笑道:“果然长得很标致,的确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我问你,你左边腰间有个朱砂印记,是不是?”
公孙绿萼听她前面一句,只觉她甚是奇怪,可听到后面,却是大吃一惊。
只有她才知道,她身上的确有这个红记,而且连公孙止也未必知道,眼前这个深藏地底的婆婆怎能如此明白?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又知道自己的生辰八字,看来真的如张扬所说,此人是自己的至亲之人。
“婆婆,你,你是我的亲人?”公孙绿萼又惊又喜的问道。
“亲人,算是吧。我问你,你腰间有没红记?快解开给我看,若有半句虚言,叫你命丧当地。”裘千尺本来面色平静,可忽然间双目中闪烁出浓浓的怀疑之色来。
公孙绿萼回头向张扬望了一眼,红晕满颊,向来是不好意在他面前脱衣服。
张扬忙转过头去,背向着她,公孙绿萼这才解开长袍,拉起中衣,露出雪白晶莹的腰身,果然有一颗拇指大的殷红斑记,红白相映,犹似雪中红梅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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