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在皇帝的目光下并紧了双腿。他颇是委屈的在心里腹诽了一句:虽说他是个阉人,享不得男女之乐,但皇帝身体健全又有老婆,这都二十几了不还是个童子身?可见着皇帝的经验怕是比他都不如!
当然,这些想法实在有些冒犯,周春海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把话说下去:“奴才特特命人从坊间寻了些话本还有春宫......”他心知皇帝是要脸的人,也没敢说的太细,顿了顿后才小心翼翼的道,“娘娘病中,正需陛下温柔体贴。待得娘娘养好了病,心情也好了,您和娘娘一齐摆驾东奚山,再寻些契机加深一下感情,待得情到深处,那自然.......”就能找机会睡个觉,生个娃了。
皇帝只一眼就能看出周春海的想法,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只是.......
他心念一转。倒没有对周春海的想法表示什么意见,只摆摆手:“朕知道了,你下去吧。”
周春海估计着皇帝大约是想一个人在书房里翻翻新出的话本或是春宫,暗暗地松了一口气,起身告退。
只是,没等他出殿门,皇帝忽然又叫住了他。
“记着,只此一回。”皇帝语气平静,但也这平静之下却是极冰冷森然的杀气,如同冰壁下那择人而噬的火焰,他一字一句的道,“再有下次,那可就没这么简单了。”
周春海忍不住缩了缩脖子,颇是懊悔:失算了——龙有逆鳞,触之必死,皇后娘娘便是陛下的逆鳞.......这回确是他冒失了。
只盼着下头那些小子找来的话本春宫真能起些作用,好叫帝后早日成就好事,那他大约也能算是半个媒人,将功赎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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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辅郑启昌正坐在临窗的书桌前,不紧不慢的翻看宫里内应传来的消息。
他毕竟是两朝老臣,经营已久,现今又是首辅之尊,哪怕皇帝防得再严,宫里也总少不了给他报信的眼线内奸——这人心便如水一般始终不定,可水往低处流,人却爱往高处攀。
这第一条消息便是:“后已醒,似无恙。”
郑启昌下意识的收紧手指,指腹按在松鹤延年图样的鎏金镂空手炉上,指尖被手炉上的温度烫得微微发红,但他心里还是不漫不经心的想着自己的事情:看样子又是白高兴一场。不过,他的女儿都快十七了,有些事情确实不好再拖下去了......
只是,这终究是小事,郑启昌很快便又把目光转到下一张去:“上欲以宣为主考。”
郑启昌虽然已是五十许的人,当他还没老到糊涂,心如明镜,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皇帝这是要给何宣铺路,为的自然不是别的,正是那还空着的吏部尚书位置——皇帝这才登基几年啊?这就已经想着要直接踹开旧人,一展宏图了?
郑启昌抬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精明的眼眸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笑意,随即又有些微的感叹:真是年轻啊,雄心勃勃,手段果决!
恰在此时,府上的幕僚拿着刘尚德从宫里传出的消息推开书房的门,叫了一声:“元辅,听说皇上点了何宣为春闱主考。”
郑启昌从容不迫的点了点头:“嗯,我知道了。”
那幕僚不免心急,忍不住又道:“皇上本就属意何宣为吏部尚书,只是咱们用何宣资历尚浅给压了下来。若是再让何宣做一任座师,怕就再压不住了。”
郑启昌却只是道:“皇上既然点了何宣,我们也没必要在这会儿做恶人拦着——再过些日子就要春闱,正要此事争执不下,误了大事,只怕天下士子反倒要把这仇记在你我身上。”
“可......”幕僚还欲在说。
“励之,”郑启昌叫了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不紧不慢的提醒他,“不必着急,这主考也不是这么好做的。这一次的春闱若是无事还好,若有事,何宣这个主考自然是难逃其咎。”
幕僚一顿,隐约会过意来:“那,元辅您的意思是.....”
“这事你不必管,我自有打算。”郑启昌语气断然,神色却是不动分毫。
幕僚素知自己这位老爷手段过人,听得这话便知他必是胸有成竹,这便放心下来,躬身这礼了礼:“是下官莽撞了。”
郑启昌没有应声,似是另有思绪。他把手里的手炉搁到案上,抬手拢了拢身上厚重的裘袍,起身去把书房的窗户打开,看着外头的凉风不由长长一声叹息:“唉,真是老了......当年我在太,祖手下,随军东征西跑的时候,外头雪都快到膝盖了我也半点不怕。现在倒是吹吹冷风,就要受寒发热......”
“年轻真好啊。”
他这般总结了一句,不免又被窗口灌入的冷风呛得咳嗽起来,神色寂渺。
不知是在怀念他“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的往日辉煌,还是再感慨皇帝身上那似曾相识的、年轻人才有的勃勃生气和野望雄心。
第7章 白玉羹汤
年轻是挺好的。
皇帝正年轻,春秋鼎盛,精力十足,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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