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两位老兄,你们是不是很久没吃饭了?这吃的这么激动。”
游凡笑着打招呼,那两名胡人则是一愣,那刀疤胡人被人打断吃饭,感到十分不快,面容一阵暴戾,对着游凡怒骂了几句,不过不是明澹话,游凡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不过游凡隐约意会了他的意思,那就是:
滚!
那另一名胡人立刻制止刀疤胡人的嘴,说了几句让刀疤胡人安静了下来,然后才对游凡恭敬道:“对不起,阁下,请您原谅我同伴阿嗒的粗鲁,在下阿喇,我们从大漠千里迢迢来贵国做贸易,路上艰难,已经许久没吃饱了,所以我同伴才会如此失礼。”
听着这名嗒喇胡人阿喇的恭敬谦语,游凡刚刚不快的心情一阵好转,笑了笑。
“哈哈,没事,这倒也是我鲁莽打断你们吃饭不对在先。”
“唉,在下许久没见到对我如此客气的明澹人了,蛮奴与云天帝国敌对倒也罢了,居然拉草原所有部落下水,结果明澹人对我们也敌视起来了。”
说完,阿喇苦笑了一下,今年严冬来的比往年还快,草原缺粮,他们便来云天北境进行贸易,以获得过冬的粮食用品,由于明蛮之仇,他们不得小心翼翼行事,生怕得罪明澹人,落得空手而归,到时候这个严冬没有粮食,将会难过许多。
阿喇也不是没有想过像蛮奴一样南下劫掠,以获得过冬的物品,但现实的残酷严重打击他,首先嗒喇部是个弱小的小规模部落,没有几个修士战力,而且云天北境几乎强者如云,自己一旦去劫掠更容易遭受灭顶之灾。
游凡微笑看着阿喇,道:“可不是呢,千年前,蛮奴获得修行能力,携军反叛尧唐王朝,粗蛮血腥摧毁了当时明澹人的家园乐土,那个时候也有很多胡人纷纷趁火打劫,数千年的积怨,不是这么容易抹消的。”
游凡回想起明澹人和蛮奴的血色历史,那尧唐王朝的荣光一直深深铭刻在明澹人的记忆里,那痛苦强烈的仇恨也铭刻在明澹人的记忆里,但这一切对游凡来说是那么陌生,毕竟他不是明澹人,穿越者没有负担过属于这个时代的仇恨。
“唉,或许我们祖先曾经参与过那个灾难,但因此也要我们这些无辜后人承担相应罪孽,这倒也无可奈何啊!也不知当年的蛮奴是如何获得修行能力,几乎全民皆为修士,漫漫千年,整个瓦塔大漠唯他独大,与明澹修士相抵抗。”
阿喇说完便无奈摇了摇头。
“千年前的事情,谁知道呢?”
游凡耸了耸肩,风轻云淡的笑着,随即又想起这云天王朝与瓦塔大漠的恩怨,继而想起整个中洲大陆,在这刀光剑影的乱世洪流中:
生存是最基本的本能;
弱肉强食是最坚决的法则。
在这浩瀚广阔的中洲大陆上,曾经出现过多少可歌可泣的故事,颂过多少离歌,诵过多少赞歌,在漫长的历史洪流之中,有一类人一直伴随人类文明的发展,当你掀开青史的厚重书页时,便会看到上面写着两个大字——修士。
游凡起身向嗒喇胡人道别,淡然笑道:“没想到你的修为不低,你旁边这位阿嗒修为甚是强悍,入玄瓶颈的修士啊。”
听着游凡的话语,阿喇大吃一惊,他和阿嗒明明极力隐蔽自身的灵力,怎么会被面前这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少年看破修为?是了,刚刚阿嗒在动火骂游凡的同时不小心泄露灵力波动,被这少年察觉到。
看着面前的清秀少年,阿喇眼中多了一丝敬畏,多么优秀的观察力。
“是的,毕竟这次过冬的货物十分重要,我们不得不防着路上的马贼蛮奴,部落也有着一些修士,以防其他部落来劫掠。”
“嗯,那就祝你们回家一路平安吧。”
说罢游凡向汤圆大叔付账,随便不要脸的砍价,哼着曲儿,坐在凳子上。
听着街巷的连绵不断的吆喝声,节奏清朗的戏曲声,以及朗朗悦耳的说书声,人群的喧嚣吵闹以及马车轮子轱辘轱辘的旋转声,游凡一阵舒坦,十分享受这繁华的太平景象。
在战乱频繁的北境长城,和平安然本就是一种奢侈,前几个月蛮奴南下打草谷,游凡随军去抵制蛮奴,回想当初那被洗劫的村庄,游凡心情一阵沉重,那枯萎的花海纷纷凋零,花片沾染鲜血,刺激着他的视觉,滚滚狼烟,方圆百里,满地的荒芜,刺痛他的神经,骸骨遍地,一片鲜血淋漓,深深刺进他的内心,宛如千斤巨石压着心灵。
凄凉沉重的情绪涌上心头,一直面挂笑容,风轻云淡的游凡此时眉毛紧皱。
在这乱世洪流,战火纷飞的世界,我这个过客能做什么?又能改变什么呢?
“喂!游凡!”
突然一名看起来是酒楼杂役的人急冲冲跑来,大口喘气着,游凡看着他,认得他是曲临酒楼的小二,原来在曲临酒楼喝过酒,还给他小费过。
“什么了?这么急?”
“青刀门和影剑门又打起了!这次是宁青和罗源!快去,我们酒楼快被砸烂了!”
“我靠,又打起来了,宁青他也真是的。”
游凡立刻起身,提起轻身,只见他宛如麻雀般跳上屋顶,动作轻灵疾敏。
“阁下,我还没有问你的名字,来日好相见!”
游凡回头一看,只见阿喇向他行礼,淡然笑了一笑,甩下一句话便从屋顶弹射而出,奔向曲临酒楼。
“我叫游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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