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阴天下雨觉得腰酸背痛,现在是经常犯毛病。”宇文松缓缓的坐到床沿上。菊夫人跟在身侧,替他捶腿。
宇文松看着小他二十岁的妻子,心中感慨万千。她今年有三十出头了吧,还是跟二十多岁的少妇差不多漂亮,平常里总是低眉顺眼、唯唯诺诺,也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除了溪月以外,她是这个家最漂亮的女人,年纪轻轻时嫁给了大她许多的丈夫,她心里会不会怨,会不会不甘心?
宇文松是过来人,白天一看到菊夫人对儿子长风的态度,那种含情脉脉的神情,他心里就有数了。儿子一向循规蹈矩,又娶了可心的娇妻,他放心的很,这小妻子呢?她能耐得住寂寞吗?
菊夫人哪里知道丈夫的想法,她还想着刚才他的那番话。宇文松瞧着她的脸,又道:“等过个一两年,我就准备退位,把王位让给孩子,我也没精力再操那么多心。我们离开金陵回嘉兴去养老怎么样?”菊夫人抬头看了丈夫一眼,问道:“你不想和孩子们一起享受天伦之乐?”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们各怀心事,早点分府另居我看最好。这座王府留给长风夫妇,其他人让他们各自建府而居。”宇文松轻叹一声,眼神中蕴藏着不易察觉的敏锐。
菊夫人没听出来他这是试探,有点愣神。听他话里的意思,是想把王位传给长风后就离开金陵,这么一来,她和长风岂不是很快就要分离?菊夫人有些伤感,她没想到宇文松会有这样的想法,宁愿让一家人四散而去。宇文松看着她黯然神伤的样子,心中叹息,却又无可奈何。
翌日,宇文松把金管家叫去,吩咐了他几句,金管家心中一惊,偷偷抬眼看了宇文松一眼。宇文松注意到他的眼神,面无表情道:“照本王的吩咐去做。”他眼中一片寒意,金管家依言而去。
紫苏所居的厢房里,菊夫人带着婢女来看她。紫苏让了地方给她坐,命人上茶。菊夫人道:“我抽空给你的孩子做了几件小衣裳,你别嫌弃就是。”紫苏接过去,客气道:“姨娘这话见外了,您给孩子做衣裳,我谢您还来不及呢。”
看到菊夫人腰间悬着一个精致的香囊,紫苏好奇的刚要取过来看,菊夫人却下意识的用手一挡。紫苏有些诧异,菊夫人怕她多心,忙道:“这里头掺了不少香料,你怀着身孕,不知道适宜不适宜闻这些香,还是不要碰的好。”紫苏点了点头。
“以前我在韶音坊的时候,常看到那里的姑娘用麝香做香囊,麝香会散了胎气,贴在肚脐上效果更佳,风尘女子万般作践自己也是无奈。”紫苏淡然说了一句。菊夫人诧异的看了她一眼,心中有些尴尬,难道她有所怀疑了?以后这香囊还是不戴的好。不过她说的用麝香做成膏药贴肚脐,倒是个好法子。
她走后,紫苏仔细回想,她戴的那香囊,分明掺了麝香,她一闻就闻出来了。以前小婵和别的姑娘都是用这法子避孕,否则韶音坊一年得出生多少孩子?可是菊夫人为什么如此呢,紫苏忽然有了个可怕的猜测,这猜测令她对菊夫人产生了一丝担忧。
清明后,宇文松父子从嘉兴回到金陵,府里设宴为他们父子接风。菊夫人身上有点不适,托病没去。她悄悄出府去看大夫。
大夫替她诊脉后,告诉她,她怀了身孕。菊夫人立刻呆住了,她日防夜防,终究还是有防不住的时候。大夫问菊夫人要不要开几副安胎凝神的药,她摇了摇头,有点失魂落魄。出门上了轿子,吩咐轿夫去另一家药铺。
这孩子毫无疑问是她丈夫的,可是她不想替他生孩子。这么些年,她一直敬畏他、感激他,就是从来没有爱过他。
菊夫人心乱如麻,脑子里乱糟糟的,只想赶快买点药材回去熬药喝了,在所有人都没察觉她怀孕之前,把孩子处理了。可是回到府里到处都有人,怎么才能掩人耳目?她有些犹豫,还是决定冒一次险。
当晚,她按着紫苏说的法子,把麝香磨成粉均匀的洒在膏药上,贴在脐下,又吩咐人把她买回来的药煎好服下。果然到了后半夜,她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下腹坠痛,有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感觉。婢女听到她的惨叫,忙奔进来看她。
“夫人——夫人——”婢女看到她的情形,吓得脸都白了。“快去……找大夫……”菊夫人感觉有点不妙,痛如刀绞让她满脸是虚汗。婢女走后,她缓缓撕掉脐下的膏药,塞到枕头里。没想到打胎药的药性这么烈,简直是要致人死命。
金管家听了婢女的回报,心中惊愕不已,他思忖片刻,决定先去回报给宇文松。宇文松正在颖夫人房里休息,听到这个消息,赶忙穿了衣服往菊夫人房里去。颖夫人想跟着去,却被他阻止了。
菊夫人痛的几乎要昏过去,在生死线上挣命,然而来的人却不是大夫,而是她丈夫。宇文松看了她一眼,下身的襦裙上全沾了血,就猜到是怎么回事,胸口像是挨了一记重拳。
他虽然有所怀疑,却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把平时替她煎药的仆妇、丫鬟换掉,就是想给她提个醒,没想到这女人失心疯了,居然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算算日子,孩子不过二十多天,她真狠得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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