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他一眼。“什么?她去哪儿了?”宇文长风的声音因激动而颤抖。公公去世这么大的事,她居然不在府里?就算真如她那时信上所说的怀了身孕,也不该不在府里啊。
宇文逸风见他一副不解的神情,纳闷道:“她没写信告诉你吗,你丈母娘病重,她回娘家探病去了。大哥已经差人去钱塘接她回府来,估计这一两天也就到了。”
他这话让宇文长风更加疑惑了,紧紧锁着眉,溪月怎么不把这事告诉他呢,难道是怕他在战场上担心?此时替父亲办理丧事要紧,也没工夫去想这事,等溪月回来,再问问她也不迟。
当晚,宇文长风和宇文逸风兄弟俩在灵堂内替亡父守灵。宇文逸风望着窗外的侍卫,忍不住道:“哥,你觉不觉得大家姐这次太奇怪。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四天,她还没有回府来拜祭父王。当然,她如今身份不同,是一国太后,要来的话必然兴师动众,恐怕她也不能轻易前来。可是,她派了这么多侍卫来府里布岗,就让人想不通了,她目的何在?”
宇文长风凝视着父亲的棺椁,缓缓道:“这只能说明一件事,父王的死因大有蹊跷。”这话正说中宇文逸风的心事,于是他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疑惑告诉宇文长风。“依我看,父王根本不是什么因护驾而重伤不治,只怕这里头的隐情,只有大家姐一人知晓。”
宇文长风思忖着:“你说的有道理。姐姐派人来日夜守卫灵堂,我看根本不是守卫,而是监视!”他沿着棺椁转了一圈,手抚棺木,仔仔细细的端详着,加了一句:“她是怕有人动父王的棺木,更怕有人发现这是一座空棺!”
隔墙有耳,他的声音并不高,却足以敲打在宇文逸的没错,如果不是空棺,为什么怕人瞻仰逝者遗容?就算是遗体在运送途中已经腐烂,也没有怕给至亲家人瞧见的道理。真相只有一个,根本没有所谓的齐王遗体。齐王是失踪了,而不是去世。而太后不知道出于何种目的,对天下人宣告了父亲的亡故。
“哥——”宇文逸风一直有这个猜想,但没有敢说出口,因此宇文长风一说,宇文逸风惊骇的脸色都变了。兄弟俩对视,彼此的眼中都有着愤怒的神情,除此之外,还有一丝惊悸。
“大家姐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宇文逸风长叹一声。宇文长风扶棺沉思,久久不语。兄弟俩都知道,这件事的背后必然隐藏着一个阴谋,如果要深挖下去,齐王府必将付出惨烈代价。宇文太后很显然已经不是当初那个慈爱的长姐了,在政治斗争中,她早已陷入权力斗争的漩涡,成为各方力量抗衡的核心。
“还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怕你在战场上分心。二嫂这两天就要回来,我想还是提前告诉你好了。”宇文逸风想起溪月的事,也是一脑门子烦恼,不知该怎么和宇文长风说起此事。
宇文长风一听说和溪月有关,回头看了弟弟一眼:“什么事?”宇文逸风道:“我跟你说了,你可别激动。这件事,唉,是这样的——”他吞吞吐吐,宇文长风有点着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婆婆妈妈,有什么说什么好了。”
“前阵子二嫂小产了,身体一直没有恢复,卧床休养了很多天。”宇文逸风边说边观察着宇文长风的脸色,见他脸上虽然有了一丝无奈的动容,却没有很大的情绪波动,稍微放了点心。“难怪她一直不给我写信。”宇文长风幽幽一叹。
溪月啊溪月,这件事你为什么要瞒着我呢,难道我会因此而怪你吗?孩子没了,能有多大的事,怎么不好好照顾自己,病了那么久也不写信告诉我。宇文长风想到这里,心里一痛。
宇文逸风斟酌着要不要把溪月小产的真相告诉宇文长风,如今府里这么多事,哪样都要他操心,若是此时告诉他,肯定会打乱他的心神,令他和长公主母子起嫌隙,可若是不告诉他,只怕溪月会因此而受到更多委屈。他叹息一声,决定暂时还是不告诉宇文长风的好,等过了齐王的葬礼,再详细告诉他也不迟。
翌日晌午,宇文长风正在灵堂守灵,婢女小蝶跑来告诉他,少夫人已经回府来。宇文长风从灵堂出来,匆匆往竹雨斋去。
溪月正在换孝服,一转身看到丈夫,心中感慨万千,有点呆住了。见到他,从未像此刻这样心情复杂,眼泪涔涔而下。宇文长风走上前抱住她,问:“回来啦,岳母大人病情如何?”溪月轻叹,勉强道:“一直没断喝药,大夫说病情不怎么乐观。”她低着眉,心情十分沉重的样子。
“怎么一直也不给我写信?小产了也不告诉我?”宇文长风想起这事就觉得奇怪。溪月无法言说,这种情境下,她也无心说起这件事。
“我没保住孩子……”她的泪珠儿一滴滴下落。宇文长风用袖口擦了擦她的泪,安慰她:“别哭,这会儿咱们先别说这事,去替父王守灵要紧。”
夫妻俩久别重逢,原本是会好好亲热一番,可此时府里愁云惨雾,两人心情也都不好,只抱了抱就携手往灵堂去了。
齐王出殡的日子,仪式非常隆重。齐王府的两位夫人、三位公子、三位少夫人都跟在送殡的队伍里。长公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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