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说的没错,这环境适合美丽宠物。
她不是美丽宠物,应该往外走。
平台下,伊洛士已把车开进车道,停在左边阶梯的雕像前。他下车等她,像个有耐心的导师,他从来不会等得不耐烦。但她没让他久等,听见引擎响,就回过头,奔跑下去。
车子滑过港口区尤里西斯街那幢蓝瓦白屋,速度减慢下来,像要熄火停止。站在矮墙里的女子以为访客复返,提起漂亮的波浪裙摆,退了两步,娇柔身躯一个扭转,踩着草地上s小径,快步进了屋。
屋里钢琴声躁郁地猛敲空气分子,无形地震动,让人难受。女子听不出什么曲子,感觉只是男人耍任性的情绪发泄。都说疯癫艺术家不好相处,她真佩服自己能忍受他这么多年。
莫非,这是命定。算了,她才不信男人讲的鬼话,本来嘛,邂逅这种事都得有铺陈。遑论男人是个剧作家,专长编故事唬人。
“潘娜洛碧、潘娜洛碧……”钢琴乱调中,男人也在乱叫。
“祭先生……”她学起他,穿越玄关,下级阶梯,通过客厅入口小厅,再下阶梯,行经拱门楼梯间。“祭先生、祭先生……”
一路喊,来到一楼最低、最内的处所。
这是男人使用最频繁的一间房室,与入口窄门对比的宽阔空间里,有他的桃花心木大书桌、高至天花板的书墙,视听设备花了巨款弄的,好让他检视他的作品被诠释成什么样。他曾经因为选角不合他意,收回作品,不让人演,从此他亲自选角。
“潘娜洛碧——”
“祭先生!”她故意大叫。
“我不在!”他猝地从落地窗边的白色平台钢琴前跳起,赤着脚,走来走去。“我不在、我不在——”
“祭广泽先生,”连名带姓打断他,她不满地捡着波斯毯上杂七杂八的稿件、乐谱,抱怨地说:“你不在,就不要一直叫我——”
“潘娜洛碧?”他又出声,停下步伐,背后的丝纱薄帘飞了飞。他中年俊气的脸庞泛漾笑容,看起来神经质又狡猾。“这是你第一次承认自己是潘娜洛碧。”转眼就自鸣得意起来。
女子叹了口气,拉顺长裙,双腿斜放,坐在地毯上,把纸张分类迭好。“你很无聊,祭广泽先生。”
潘娜洛碧不是她的名字,他却老爱这么唤她,有时“潘妮”、有时“小碧”、有时“洛碧”、有时发的音像在对小孩说尿尿似的……随他心情变化来昵称她,真的很烦人呢!
“你现在越来越无礼了,”祭广泽双手环胸,歪头看着他的高贵女奴。“当初你可是对我毕恭毕敬,再不恢复你该有的态度,我会——”
“是,祭先生。”整理好乐谱与稿件,她起身走到钢琴边,柔顺有礼地放好东西,轻声细语问道:“您午餐想吃些什么?”
她很习惯他的威胁了,更经常被他赶出门,每当他稍有不如意,他就把她的行李箱丢到外头,要她滚,几个小时过去,再到旅店恳求她回来。记得有一次,她走远了,男人找到她时,一脸疯狂,命令她以后不准走出尤里西斯街区外的范围。
真是莫名其妙的男人,赶她走还限制她的自由。
“随便你准备。”语气宽大,两、三秒钟闪换一次情绪,难怪他得离群索居,成为孤爵,到现在都娶不到妻。
潘娜洛碧惋惜地看着她的老板。祭广泽年轻的时候很帅很帅很帅,她见过的男人里,没有人比他更英俊潇洒。
最近,她发现他眼角下垂了一点点,鱼尾纹若有似无,发鬓在阳光下似有零星的白,幸好他身材没走样,衰老方式勉强算得上跟钱宁戴普那种脸颊胶原蛋白流失的凹陷一样。
“那——”她想着菜单。“我炖个红酒牛蹄筋,前菜柠檬鱼皮冻、浆果山药凉面……”一面移动身形,转向门口。“富含胶原蛋白的食物还有……”喃喃念,徐行两步,蓦然回首。
祭广泽已坐回钢琴椅上,但没弹琴,眼神若有所思盯着她。“小洛碧——”
“那个帅气的酷男孩不相信你不在,徘徊大门外。”她抢快说道,免得他又要她做奇怪的事。“我觉得你见他一面,延宕的问题就能烟消云散。”他这阵子卡陷新剧选角迷雾里,经常对她提出不合理要求,这会儿,轮到她把握机会提建议。
“帅气的酷男孩?”坐在钢琴椅的男人冷冷扯一下唇,右手食指敲按几个键,发出硬邦邦的音。“我现在需要什么帅气酷男孩?”整只大掌用力拍压琴键,不和谐噪音传递他粗暴的破坏行为。“你给我听着,潘娜洛碧,我现在需要一个年轻少女,她坐在这架钢琴前,必须有ts那种轻巧睥睨、悄然嘲弄人间同时清灵的气质,最好还能亲身给小猪哺乳!”
潘娜洛碧美眸一眨不眨,瞠瞪着男人。“所以你说要猪是真的要一只小猪?”他昨晚喝醉,语意不清说什么猪猪猪事很重要,要她今天得办好,她以为他指的是种香草——他喝酒常会加的料。
“好吧,我现在知道我白种了……”她说,转变自我呢喃的语气,慎重负责地道:“我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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