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比例,剩余的部分是惊喜和感激。
谢安回避做官的理由也一直只有那么一个:一心归隐,不谙朝事。如此一来,朝廷的召令就变相成了催促我们回东山的催文。
临走之前,大家都在忙忙碌碌地收拾东西的时候,谢安来找我,很是为难地对我说:“四弟想与我们一同回去。”
我思索了一会儿,立刻明白过来,笑道:“他也是要避诏令吧。”
谢安点了点头道:“他与我们同住,势必要添夫人辛苦。”
我又思索了一会儿,觉得反正东山的谢宅好多下人,我打发个人去照顾他就是了,能有多辛苦呢,于是回他:“好。我打发人再给他安排一辆牛车就是了。”末了,我条件反射地还要讨好一下谢安:“谈何辛苦,安郎欢喜就好。”
谢安笑得很开心。我看着他的笑脸晃了神,只觉得有他的脸上散发着柔和而明媚的光芒。然后我就明白了一个道理:有美人兮,见之可以忘忧。原来“为博美人一笑”,真的是可以倾城倾国的。那我做的这些,才算哪儿到哪儿啊。
谢安突然又说:“你与从前很不同了。”
我一惊,盯着他的俊脸看了好一会儿,然后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那你是喜欢之前的我,还是喜欢现在的我?”
话音刚落,我就恨不得咬舌自尽。我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干什么,跟一个死人争风吃醋吗?我不停地告诫自己:你不是他真正的妻子,你只是借住在刘氏身子里的一个过路人而已。你迟早有一天要离开这里,离开他。到了那时,这里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谢安一怔,随即一笑,缓缓地吐出了四个字来:“现在的你。”
我心头微微一震,如清风拂过荷塘,亭亭净植的荷花随风摇曳。一种莫名的情愫从心尖蔓延至五脏六腑。又像那知时节的春雨,润物细而无声。
启程当天,巧云又来惹了一遭,原因是我不肯将她带回东山。本姑娘说过,我一向是个嫉恶如仇的人。所以,当我看到同行人员的名单里有巧云的名字的时候,我毫不犹豫地大笔一挥,将她的名字涂了个黑。
巧云此时跪在屏风外面对我又哭又求。我早知她的两样嘴脸,任她去哭得撕心裂肺,我自岿然不动。后来,她大概是哭累了,也看出我不可能心软,索性又跑去谢安那里闹了一番。
我知谢安已很不待见她,便懒得追去凑热闹,只打发了檀香跟去探一探消息。檀香回来后说:“老爷连面儿都未肯见,打发了她几个钱,将她赶出谢园了。”
我冷哼了一声道:“自作自受,大快人心。”
檀香又道:“夫人是开心了,可底下人都因为这件事情议论您呢。”
我立刻竖起耳朵来打听:“他们议论我什么。”
檀香怯怯地看了我一眼,有些犹豫地开口道:“他们说您好妒,故意赶走巧云是因为怕老爷纳她为妾。”
我狐疑地看了檀香一眼。且不说我赶走巧云的真正原因是她丑陋的内心,即便我就是因为不想谢安纳她为妾,难道不是人之常情吗?如果说一个妻子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是好妒的话,那这种嫉妒又有什么错呢?
可是,我现在所处的年代毕竟是东晋,是一个男人理所应当三妻四妾,女人理所应当从一而终的落后时代。在这个时代里,不让丈夫纳妾是错误的,是会被人口诛笔伐的。
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随即摇了摇头,有些违心地甩给檀香一句:“那又如何?我不在乎!”
☆、山有木兮木有枝
一路颠簸辛苦自是不用多说,今日终于抵达东山,本姑娘现在只想着赶快回房好好洗漱休整一番。
谢安却拦住了我。我狐疑地看了他一眼。他却只盯着紧闭的大门,然后给了引泉一个眼神,示意他去拍门。
引泉拍了许久,见没有人应门,谢大官人微微皱起了眉。
我心道:这演的是哪儿一出?开了门进去就得了呗。好在檀香的一句话提醒了我。
檀香附在我耳边小声说道:“老何怎么没出来接我们?”
东晋的规矩,主人出了远门之后回家,家里的人应该早早地等在门口迎接。可此时本应该站在门口的老何却不见踪影。想必谢安是觉得家中出了什么变故,所以才会这样谨慎小心。
说起老何,他是一个很不善良也很没有爱心的人。我刚来东晋那会儿,他天天对谢安抱怨,说我就是只没用的鸟,既不能同牛与马一样卖力气做出实际的贡献,又不像鹦鹉那样能学两句舌讨人欢喜。要不是又谢安罩着,我可能早就被他毒死了。因此,我很不喜欢他。
不过现在,我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管他。我怀里的谢琰越来越沉,我就想快点进门去。于是我低声对檀香说:“你偷偷地绕去后门看一下,如果真的有什么事情就赶紧出来告诉我们。如果只是老何忘了时辰,你便进去知会他一声,让他赶紧出来。”檀香点了点头,便悄悄地从人群中退了出去。
谢安回头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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