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既然没有,我给夫人取个字可好?”
“好啊。”
“诗经中有言:‘仲氏任只,其心塞渊。终温且惠,淑慎其身。’我觉得甚好,给你取“任只”两字可好?”
说实话,本姑娘根本听不懂他念的那句诗,可是既然他说好,那就好吧。
“嗯,挺好的。”
谢安看出了我的无知,于是解释道:“这句话的意思是:我对你情深义重,性格也敦厚老实,请你不要离我而去。”
恍惚中,我竟一度以为谢安在向我表白。谢安与刘氏成亲多年,孩子都生了两个了,这个时候才表白,有点晚了吧。
“哦哦,这首诗的意思也挺好的。”
谢安点了点头,然后凑到我面前,距离近得,我都能数清楚他有几根睫毛。
“那我以后便唤你小只可好?”
我连连说好。心里却想:什么大只小只的,只要您离我远点,就什么都好!否则,本姑娘可能就要把持不住了!若是被我占了便宜去,后果自负!
可是,谢大官人并没有要离我远点的意思。本姑娘做不了柳下惠,只能自己采取行动。
我伸出双手,在他的胸前轻轻推了一把,然后问道:“这么好听的诗,叫什么名字啊?”
我本不在乎这首诗的名字。我不过是要找过机会不怎么生硬地推开他。可是,就在谢安说出诗名之后,本姑娘受到了人生当中最刺激的一次惊吓!
“这首诗的名字是《燕燕》。”
“什么燕?”
“燕子的燕。”
☆、千里共婵娟
我惊得弹了起来,十分警惕地盯着他看很久。他用一首名叫《燕燕》的诗给我取字?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他难道是在暗示我他都知道了?又或者他开始怀疑了,用这个来试探我?我说他怎么好好的要给我取字呢?我的反应是不是大了些?我现在该怎么办?如果被他发现我是个“怪物”,他会不会真的烧了我?本姑娘还有好大一堆青春年华没有祸祸呢,怎么能就此扑街?
“被活活烧死”这件事情其实一直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最近这段日子虽然看似过得安稳,但这根刺还是会时不时地会冒出头来扎一扎。我平时嘻嘻哈哈地假装自己忘了这件事情,不过是粉饰太平罢了。
谢安似乎没有料到我会有这样大的反应,不解地问:“怎么了?”
我慌慌张张地回了一句“我累了”,然后逃也似的夺门而去。一路上我都在安慰自己:或许谢安并没发现,是我自己过分敏感,于是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罢了。
我飞奔回到东廊,还没来得及平复心情,紧接着就又被檀香的一句话震掉一魂。她说:“前些时候老爷派人送了一些桂花糕来。夫人,您的口味真的变了许多。”
我被唬得一颗心简直就要跳出来了,脑海中立刻涌出许许多多从前来不及细想的事情来。我将这些事情仔仔细细地挨个儿反复品味,企图从中找出些蛛丝马迹来证明自己的判断。
我抓住檀香的衣袖,急问:“我口味变了这件事,安郎可曾提过?”
檀香被我的举动吓到,战战兢兢地说:“夫人,您怎么了?”
我冲她吼道:“快想!快说!”
“老爷应该知道的吧。您上回不是当着他的面吃了许多吗?老爷自己不喜欢吃,只有瑶少爷喜欢,所以以前府里进得不多。但是老爷之前养的那只燕子也喜欢,它还活着的那段时间,府里就一直有采买。后来那只燕子死了,府里就只买瑶少爷的,谁知道老爷今日又送来这么许多。”檀香的声音是颤抖的。
我控制不住地全身发抖。檀香恐怕觉得我中了邪,小心翼翼地问我到底怎么了。我已经没有心情再去管她如何看我,发了疯似的又问:“那你知不知道我有没有取字吗?”
檀香点了点头,肯定地说:“有的呀,夫人开蒙那年先生给取的,叫昭固。怎么夫人您自己又忘记了?”
“那老爷知不知道我有字?!”
檀香皱着眉道:“夫人,您到底怎么了?您和老爷成亲前都问了名的,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我感觉一记天雷直劈我面门而来,轰隆隆地一声,震的我都与世隔绝了,檀香之后又说了些什么我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原来谢安早就有所察觉,他一直都在试探我!许多往日看不懂的事情,此刻都有了答案。桂花糕,梅花钗书签,鸾鸟的短书,还有我因偷听被发现而逃走时,他谎称我是只玄鸟。玄鸟不正是燕子吗?!我是真的傻啊!他的试探如此明显,我居然到今天才发现!我甚至还可笑地以为自己那些蹩脚的谎话骗过了他!我当真忘了他是谁了。他是谢安,长着一颗七窍玲珑心的谢太傅。他斗败的人,哪一个不比我精明百倍?我算什么?我居然还曾一度为自己所谓的“小聪明”沾沾自喜!殊不知在他看来早已漏洞百出。
他今日提出《燕燕》这首诗,恐怕是在向我摊牌吧。他摊牌了,是说明他已经决定要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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