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他的墨。
我打断了他的话,说:“方才的事情,我觉得还是应该同你说清楚。”
谢安挑眉,问:“老何的事?”
我点了点头。
“你不是已经处置妥当了吗?”
我有些急了:“你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如何就能判断是否妥当了?”
谢安笑而不语。
我立刻反应过来:“哦!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谢安摇了摇头,说:“我不晓得。老何派人来请我过去,我便过去了,确实不晓得究竟是什么事情。”
“我把你的管家送去见官了,他还要被判死刑,你就不想知道是为了什么吗?”
谢安仍然很淡定:“必然是他做了该死的事情。我猜想十有□□与佃租有关,是也不是?他既然犯了法,自然要惩治的。”
我本来觉得这件事情值得我天花乱坠地给他说上两三个时辰书,可眼下被他三言两语地一总结,发现好像确实也就是这么简单的事儿。本姑娘压了一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别提有多憋屈了。
谢安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我说过内堂的事情都由夫人做主。夫人能干,使我无需为琐事烦心,是我的福气。不过如果夫人想将这些事情的始末说与我听听,我也十分乐意卖你一对耳朵。”
我服了!彻底的服了!谢大官人果然非常人也。此时此刻,我突然明白许询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激怒谢安了。他这个人的性格实在是太疏阔。他总是处变不惊的,倒显得在他身边的人十分的大惊小怪似的。往深了剖析,我们羡慕他的心量,却总达不到,只能恨得牙痒痒,非得拉着他跟我们一样是个普通人才好。
我知道这个行为特别幼稚,可我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
“你就这么信我吗?你不怕我弄得翻天覆地,天下大乱?”
谢安微微一笑,反问道:“你会吗?”
我被他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却不疾不徐地磨起了墨。
“我信你。即便你真的让天下大乱了,我也认了。大不了再慢慢地替你收拾起来。”
我的天,小桐诚不欺我也:嫁人当嫁谢三郎!
☆、唯有人心不可防
本姑娘向来不是个喜欢纠结于过去的人,可我最近总是在反思自己处置老何的方式究竟对不对?谢安那句“我信你”的分量实在是有些重。我很清楚地知道,他信的实际是从前的刘氏,而不是现在的我。刘氏是个世家大户的小姐,从小看惯了宅门里的那些个蝇营狗苟,早就学会了一套成熟的治家之法。她生来就是要给人家做夫人的。而我,一个没心没肺的二十一世纪普通女子,最多算是经历过办公室里的小争小斗,拼尽全力也不过混个“明哲保身”而已。谢家牵扯到的利益纠葛绝非我这个普通的小脑袋能想明白的。我就是想做好,都难。
饭桌上,我心不在焉的扒着饭,直到谢安问我:“夫人在想什么?”的时候,我才回过神来。
我看他心情不错,挣扎了半天,终于还是问出了口:“倘若,我是说倘若,有一件事情,从前我的确能处理好,现在我却没能处理好,你会怎么样?”
谢安凑近我低声问:“夫人……又闯祸了?”
他这个“又”字说的实在别致,就好像我是个成天闯祸的惹祸精一样。我很不开心,但也没空和他计较。
我连连摆手,坚决否认:“没有,没有!我只是说倘若,倘若……”
谢安轻轻“哦”了一声,若无其事地给谢瑶夹了一筷子菜。
我想了想,终于鼓起勇气又问他:“倘若,我还是说倘若,倘若你发觉我做的不如从前好,你会怎么样?”
“做什么?”谢安反问道。
“就是……就是……打理家里的事情,就是你说的那些内堂的事情。假如我做不来了,做不好了,怎么办?”
谢安没有立刻回答我,倒是先喝了几口碗里的汤。我总觉得他这个举动,有拖延时间之嫌,所以立刻揪住他的衣袖催了一下:“嗯?”
“我信你,是因为现在,不是从前。老何的事情,你处理得很好。”
我倒吸一口凉气,心道:老公太精明,果然不是一件好事。、
不过既然谢安都说我“处理得很好”,我当然也就乐得放下了这件事情。这件事情过去之后的几天,谢安请了支道林来论道。我很想见一见支道林,一来我想向他道谢,二来我想问问他能让我“回去”的方法,既然他能看出我是穿越而来的,说不准就神到知道回去的方法呢。
我估摸着支道林离开的时间,专门去他必经的花园里等他。
之前我因害怕自己的身份被谢安知道,被活活地吓出了一场大病。谢安说请了支道林来为我诊断病因,支道林对他我被恶鬼缠上了。谢安告诉我这件事情的时候,我曾一度认为支道林也不过是个“欺世盗名”之辈。后来,我越想越觉得他其实是为了帮我掩饰病因才打了诳语。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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