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害死我父,我不杀你,岂不是个不忠不孝之人?”
桓温居然放声大笑起来,边笑边道:“你可知你说了好些满口仁义的大夫们都不敢说的话?小小年纪,勇气可嘉。你当真要杀我?”
“要杀!”少年提剑又进了两寸。
“我便给你这次机会……”
我不过眨了个眼的工夫,谢安不知何时已经冲到了桓温的对面。他一把抓住少年握剑的手,对桓温笑道:“桓公是不会与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计较吧。”
谢安究竟要干什么?本姑娘都快被他吓死了,他居然还在桓温跟前笑嘻嘻?我鬼使神差地朝谢安的方向挪了两步。谢安用眼神制止了我。
“老夫是想放过他,可他不愿放过我啊。”桓温摸摸了唇边的胡子道。
谢安转身对身后的少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个少年便听话地放下了剑。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谢安一手握剑,一手搂着少年瘦弱的肩膀,欲将他带离此处。
谁知那桓温突然对着少年的背影大声笑道:“老夫原以为你是勇者,原来不过与你父亲一样,是个无用的懦夫罢了。”
那少年哪里受得了这样的话?立刻就中了他的激将法,如同疯了一般,抽出谢安手里的剑,飞一样地刺向桓温。
桓温躲也不躲,对着少年握剑的手肘一击。少年的手一麻,剑便从手里掉落下来。桓温顺势接过剑来,对准少年的喉头便是一刺,顿时血溅当场。
少年瞪着眼睛,在我眼前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像一朵血红色的花,瞬间绽放,瞬间衰落,红的刺眼,红的骇人!我不由得尖叫起来。紧接着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我的意识也变得混乱起来。
我只依稀记得周围都是尖叫和哭喊的声音,内堂的那个老婆子好像冲出来叫了一句“夫人也殁了”,然后我的头便被谢安埋进了他的胸膛里。
直到上了车,我才慢慢地从刚刚的惊吓中回过神来。我靠在谢安肩上,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
我问他:“这就是桓温?”
谢安“嗯”了一声。
“为什么一定要杀他?他只是个孩子。”我抓着谢安的衣襟问道,豆大的泪珠不停地往下流,我根本无法控制:“这个世道,只要有权,就可以随便杀人?”
谢安抚摸着我背,一言不发。
我明白,他这是默认了。这个世道,人是可以随便杀人的。殷浩当年决定出山的时候,是否料到了今天的结果?倘若他料到了今天的结果,他是否就能放下那颗危险的“赤子之心”?谢安在几年之后要对付的竟是这样恐怖的人!他究竟为什么一定要东山再起?太多的事情我都不明白,我也不想明白。我只是更加深刻的体会到,我不属于这里!我也不该属于这里!
我要回去!想尽一切办法!
我们回到东山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密信。这封信从谢宅的后门悄无声息地到了檀香的手里,又从檀香的手里悄无声息地到了我的手里。
我将信重重地拍在桌上:“这是什么?”我因不大看得明白,将怒气全撒在了信纸上。
檀香试探地问道:“这难道不是申巾来的信吗?”
我挑眉问道:“申巾?谁啊?”略想了会儿,一张猥琐阴鸷的脸从我脑海中划过,道:“哦!会稽王身边的那个幕僚。”
檀香点了点头。我于是拿起信来又仔细读了起来,连蒙带猜地,大概读懂了信上的内容。这封信大体上表达了两个中心思想。第一个是在指责我不该对老何下狠手。第二个是在向我要钱。
原来那老何被我送官之后,真的被判了个死刑。这简直是件大快人心的事情。只是我很不明白,他一个会稽王身边的幕僚,凭什么对我指手画脚?又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厚颜无耻地张口就问我要钱?
我气得将信纸直接扔在地上,顺带还踩了两脚,然后非常嫌恶地说:“什么玩意儿?!以后再有这种信别再往我这儿送了,直接烧了就好!”
檀香支支吾吾地回道:“可是……是您让他写来的呀,这信一来不就到了您给他钱的日子了吗?”
我不可置信地反问:“什么?!”
☆、我不杀伯仁
“为什么?!凭什么?!”我大吼道。
檀香急忙拉了拉我的衣袖,紧张地说:“您小声些,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老爷知道。”
我看檀香这个样子,这事儿看来比我想象中的要复杂太多。
“那我……为什么要给他钱?”
檀香无奈地摇了摇头,道:“您又忘了?”
我无辜地点了点头。
“您想让他多在会稽王跟前提及老爷,免得老爷归隐的时间太长,容易被朝廷忘了。”
我心中为刘氏苦笑两声,这事儿果然是不能让谢安知道的。可怜她如此“经营”,偏偏谢安就是不领情,更可怜的还有那白花花的银子。
我好奇起来,又问:“那每次给他多少?”
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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