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出谷游历,同门们哑然相望有些尴尬又局促的笑着说,师姐你真的记错了吗?掌门从没有离开过谷内的。
楚卿如不肯相信,她去找容澈求证,伏航告诉她掌门闭关有时日了,楚卿如于是问伏航,还记不记得宁舒翻过的错,“你罚她擦丹炉,又让她抄经写咒,我帮她写的那些你都看出来,结果是我们二人最后一同受罚去面壁,长老,这是师妹在宿微谷犯过的最大过错,再没有别的了。”
伏航怜悯的看着楚卿如摇头,“你是自责太过,而她是死有余辜”
“她没害过我,一次都没有,倒是救过我不知多少次,最后还为了我们所有人死了,她是为了救大家才死的,怎么能说是死有余辜,这世上没有这样道理的报应,如果有,那大概便是我此时的感受,我活该忘记师妹的好,如今再想起这些便都是活该。”
伏航的宽慰被打断,楚卿如说,我要去见师叔。
如果她所记得的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那师叔也会想起来,如果她所经历的才是真,而那些美好的记忆都属于虚假,师叔也会告诉她真相。
楚卿如来到掌门的居所,山峰之间是凹谷里的殿宇,清清静静,她问候师叔,无人回答,只有自己的声音飘来荡去,风中听着格外不真实,她本来应该离开的,师叔在闭关,或许是不能打扰,因此没有回话,可她不想走,再晚一天知道真相,她总觉得就太迟了太晚了,可这究竟是她自己自私的心魔还是真的冥冥之中,楚卿如也并不清楚。
她推门走进殿内,容澈就躺在门口成片的红色血迹里。
“师叔!”她冲过去将他翻转过来,将能找到的最珍贵的灵丹放进他口中,他嘴角上都是血,楚卿如准备叫人,她忽然愣住了,容澈手上握着的正是他平常佩戴的玉佩,也就是在混沌梦境里送给阿舒的礼物。
容澈醒了过来,他剧烈的咳嗽在楚卿如的治疗下慢慢平复,现在,楚卿如不急着问什么了,她从容澈看自己那复杂的眼神里就知晓了答案。
“师叔,你也想起来是不是?”她控制不住眼泪,“他们冤枉了师妹,只有我们还记得!”
楚卿如看容澈握紧玉佩又松开,玉佩上原来已经有了裂痕,不知从何而来,容澈的眼神很是空洞,在很久的沉默之后,他终于开口,“我们是记得,但是阿舒已经死了。”
楚卿如跌坐在地上,把脸埋在手中,恸哭起来,“我们认识的阿舒,和他们所记得的,为什么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但哪个她都死了,哪个她都不会回来了……”
如果那个阿舒存在,她一定会手忙脚乱的劝师姐不要哭了,好好好什么都听师姐的,她围着自己转圈焦躁的样子历历在目,楚卿如哭着哭着听到师叔的咳嗽声,这才努力从悲伤中扯回思绪,“师叔,你怎么受这样重的伤?”
容澈脸色依旧苍白,他缓慢的摇了摇头,“我记得这个玉佩可以突破空间,所以想试一下是否能进入到阿舒出现的梦境里……我有必须要更改的事情,必须要去那里,可似乎是不能的,多亏了你救醒我,或许等我再试一次,也许就能成功了。”
“师叔!这太危险了!”
“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在阿舒一意孤行离开那天,我和她说了一句话。我说,我也希望能被她保护和拯救一次……她回来了,做到了……阿舒从来都是说一不二的……是我害死了她……两次。”他顿了顿,“所以我必须成功,我要阻止她。
楚卿如摇摇头,她觉得这是不可能做到的,阿舒已经回不来了。
自此之后,宿微谷一切如旧,只是掌门甚少露面,而被视作未来掌门继承人的楚卿如则出谷游历。谷中弟子渐渐淡忘了宁舒,一个叛徒,一个辱没门楣的弟子渐渐像从没出现过似的,比一场盛夏短促的暴雨更轻易转瞬无踪,雨过天晴。
楚卿如花了不知多少时间去寻找师妹可能留下踪迹的地方,她想去找那个梦境里的其他人,虽然她并不认识这些人,可在那个虚幻中,她却和他们真真切切的相识一场。他去找缨灵和易道然,然而那个卖符咒的店铺早就大门紧闭,没人知道老板和老板的师弟去了哪里,有人说他们的师父其实没有死来寻仇,两个人都被杀了,这里也要被变卖。楚卿如又去昭天派找阿剑和风音师姐,阿剑告诉她,师姐的健忘之症已然治愈,如今她能记得所有人了,可至于宁舒和她的笛子,他们谁都没有记忆。
楚卿如一直不敢去幽罗岛,她不是怕死,而是不知道要如何面对廉真,她想,廉真害死了阿舒,她是要为阿舒报仇的,可她怕自己下不去手,怕自己到时犹豫,她有时真的希望自己能和阿舒一样敢爱敢恨勇敢果断,没有什么能让师妹害怕的事情,但任何事似乎都能让自己犹疑。可她要去幽罗岛不只是找廉真确认,她还要去找池衡,她想问问池衡,那天他对阿舒说了什么让她最后决定放弃一切,哪怕一切已经无可挽回,她也还是想知道阿舒最后和她在梦境里的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幽罗岛的魔修并没见过赶来送死的道修,楚卿如坦荡的说只是来找个人问一件事,守岛的弟子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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