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记得第一眼见到她时的感觉,她长得很乖,而之后所发生的种种也一直都在证明我的眼睛是雪亮的。她站在那里,素颜,五官精致,棕色的长发略显凌乱的挽在脑后。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长裙,陈旧却洗的很干净,一双浅褐色的眼睛胆怯而又好奇的四下张望着,直到跟我四目相对,不过这个过程只持续了不超过三秒钟。没有多少女人能够坦然接受我…那种眼神的目光,当然,伊莎贝拉们除外,也只有在她们面前我才会觉得自己像个少年。
作为一个贫穷的,下贱的,农民家的女儿,这里的一切对她来说都充满了新鲜感,但是她总是很好的控制住自己,而不会像那些愚蠢的泥腿子一样总是忍不住碰这动那。
她总会干净利落的做完自己该做的事,然后安静的呆在某个角落。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对于她的这点特质我只想说,她真是个天生的下人。
虽然自从我知道就算自己夜不归宿,安德烈也不会真打断我的腿之后,我就很少呆在家里,但是作为我的贴身女仆,我们总是少不了要有些交集。于是在某一年的某一个夜晚,我们毫无征兆的,自然而然的发生了关系。我早已记不起那些细节,只记得当时的我好像跟谁都可以,至于她…的时候我一向都不习惯察言观色,所以我总觉得…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出发?”
我不耐烦的瞪了她一样,有种一巴掌把她抽到床底下的冲动。她一而再,再而三的插言使我原本就不怎么有条理的思维像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混乱,但是当我看到她面前的大包袱时才突然意识到——我好像真的应该离开了。
我把魔法书塞进怀里,把画儿叠好了放进贴胸口的衣袋里,然后自顾自的向楼下走去,任由她吃力的背起包袱,步履蹒跚的跟在后面。在楼梯口又一次不可避免的见到了那帮人,他们看着我,表情跟我刚回来时没有丝毫变化。我盯着安德烈想说几句狠话,然而还在隐隐作痛的下巴让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识时务者为俊杰,我他妈还是挺有文化的。
“娜塔莉,你可以选择留下。”我讨厌听到安德烈的声音,就算他根本不是在跟我说话。
娜塔莉站住了,而我也在停在了门口,当然还不至于回过头去看她。五秒钟后,我又听到了她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也彷佛看到了自己脸上胜利者似的笑容。
我转过身,再一次站在了这幢建筑面前,前后相隔不超过一个钟头。从现在开始也许我很久都不会站在这幢建筑面前了,我竟然有些留恋这里,留恋这些不知所云的壁画,留恋这些已经有些褪色的墙壁,留恋到想把这一切付之一炬。
“总有一天我会回来!”我握紧双拳对已经开始满头冒汗的娜塔莉咬牙切齿得说,就好像把我赶出来的人是她一样。
“不如我们现在就回去吧,少爷。”娜塔莉回答。
很好,当我什么都没说。
我站在街道上,觉得这件事其实挺值得庆祝的。不必再面对安德烈的那张老脸,不必在每年那个特殊的日子为母亲故作哀伤,不必再忍受杰西卡那些永远都不着调儿的想法,不必再听艾丽娅…没她的事儿,她已经是一盆泼出去的水了,不必在共助节去做那些毫无意义的祈祷,不必在感恩夜跟一帮人坐在一起其乐融融,不必…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再想下去。
好吧,让我们来想一些现实点儿的问题,比如说,我他妈现在应该去哪儿?!
没错,我应该尽快出城,但是我还是想先去听听我那帮朋友的想法,也许我还想再跟他们喝一杯酒,也许我还想看看那个酒保是不是给我找来了伊莎贝拉,也许我只是想证明一下…我还没有众叛亲离。
“娜塔莉,去叫辆马车。”
在烈焰红唇门口,我看着娜塔莉拿给车夫一个银币,然后跟车夫在应该找回三个铜板还是四个铜板的问题上争执不休,我不自觉的冷笑着,下人就是下人,就算她再跟我三十年都不会改变。最后我用指尖的火焰结束了这场闹剧,娜塔莉捡起被吓跑的车夫丢下的银币,小心翼翼的放回钱袋里,我又笑了,想从我的腰包里拿钱,你最好先撒泡尿照照自己。
伊莎贝拉在第一时间挽住了我的胳膊,几乎将整个人都贴在了我的身上,眼睛却在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娜塔莉,就像在看自己不久之后的姐妹,娜塔莉回避着,不知所措,甚至想把整个脸都藏进包袱里。呵呵,昏暗的灯火,沉重的乐曲,弥漫的,衣不遮体的人,她哪儿见过这个。
我的目光离开了娜塔莉,并开始从伊莎贝拉的身体上重新寻找焦点,迷离的双眼,湿润的嘴唇,起伏的胸脯,修长的腿…她永远都是那么风情万种,只需要一秒钟的时间就可以勾走我的灵魂。我爱死她了,有时候甚至爱到想要娶她,可惜那都是在我喝高了的时候。而现在,当我们的舌尖纠缠在一起,我的脑海中也泛滥起一个想法:我是不是应该带走她?
“搞定了?”希杜靠了过来,脸色依旧凝重。
“搞砸了。”我颓然的说,一时间兴致全无,并试图把伊莎贝拉推开一些,可惜她像水蛇一样缠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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